西郊别院的秋日总带着几分惬意,院中的桂花刚开了零星几朵,风一吹,就飘来淡淡的甜香。苏清鸢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手里捧着《毒医秘典》,指尖在 “以毒攻毒” 的注解上轻轻划过 —— 自解决相府鼠患后,她便多了些安稳日子,每日除了研读秘典,便是在后山采些草药,偶尔帮附近村民看诊,日子虽平淡,却也自在。
“小姐,刘叔派人送了些新米过来,还说相爷近日问了好几次您的情况,看来相爷对您是越来越上心了。” 春桃提着米袋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语气里满是欣慰。
苏清鸢合上书,抬头看向院外 —— 自拿到别院地契后,刘叔时常会派人送些物资过来,偶尔还会透露些相府的消息,比如柳氏近日安分了许多,苏婉柔却总在凝香院发脾气。她心里清楚,苏婉柔的不满,早晚会变成新的刁难。
果然,没过两日,张嬷嬷就从城里采买回来,脸色凝重地对苏清鸢说:“小姐,老奴今日在相府后门看到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偷偷给了一个叫李四的小厮一包银子,还听到他们说‘把东西藏到小姐枕头下’‘让她身败名裂’的话。那李四是相府的杂役,平日里好赌,欠了不少债,定是被二小姐收买了!”
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苏婉柔这是嫉妒她近来在相府的地位,想设计陷害她!“藏东西到枕头下”,十有八九是想诬陷她私通外男 —— 这在封建世家可是天大的罪名,一旦坐实,不仅她会被赶出相府,甚至可能被赐死。
“嬷嬷,你看清那丫鬟给李四的是什么东西了吗?” 苏清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像是一块玉佩,用红布包着,看起来不大。” 张嬷嬷回忆着,“老奴怕被发现,没敢多待,只听到这些就赶紧回来了。”
玉佩?苏清鸢心中有了计较。苏婉柔定是想让李四把男子玉佩藏在她的住处,再引导苏鸿发现,以此诬陷她私通。若是前世,她定会惊慌失措,可如今她有《毒医秘典》傍身,又经历了多次陷害,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春桃,你还记得上月咱们在别院后门捡到的那封信吗?” 苏清鸢突然问道。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是一封用胭脂写的信,内容暧昧,还盖着二小姐常用的梅花小印,您说可能是二小姐写给外男的,就收起来了。”
那是上月苏清鸢在别院后门的草丛里捡到的,信纸是苏婉柔常用的桃花笺,字迹娟秀,内容是约 “张郎” 下月初三在城外柳树下相见,末尾还盖着她的私印 —— 苏清鸢当时就觉得奇怪,苏婉柔一向想嫁入太子府,怎会私下与外男通信,便把信收了起来,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把那封信拿来。” 苏清鸢眼神坚定,“苏婉柔想诬陷我,我便让她自食恶果。”
当日夜里,别院的月色格外清冷,院中的桂花影在地上摇曳,像是鬼魅的影子。苏清鸢故意熄了灯,躺在床上假寐,春桃和张嬷嬷则躲在里间的屏风后,手里握着木棍,以防万一。
约莫三更时分,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黑影翻墙而入,正是小厮李四。他手里攥着一个红布包,脚步踉跄地走到苏清鸢的床前,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将红布包塞进枕头下,又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屋内一片漆黑,便悄悄退了出去,翻墙离开了。
等李四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苏清鸢才缓缓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红布包 —— 里面果然是一块普通的男子玉佩,样式陈旧,一看就是临时找来的。她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那封桃花笺,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换成信件,再把红布包塞回枕头下,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小姐,都弄好了吗?” 春桃从屏风后走出来,小声问道。
“嗯,” 苏清鸢点了点头,“明日苏婉柔定会引导父亲来查,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苏婉柔就带着几个丫鬟,急匆匆地来到别院,一进门就对着苏清鸢喊道:“姐姐!我听说昨日有陌生男子潜入你的别院,是不是真的?父亲担心你的安危,让我带你回相府问话!”
苏清鸢故作惊讶:“妹妹说什么?我昨夜睡得很好,从未听到什么陌生男子的动静,妹妹莫不是听了什么谣言?”
“是不是谣言,回相府查一查就知道了!” 苏婉柔语气强硬,拉起苏清鸢的手就往外走,“父亲还在府中等着,姐姐若是不去,就是心虚!”
苏清鸢假意挣扎了几下,便 “无奈” 地跟着苏婉柔回了相府。刚进相府前厅,就看到苏鸿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旁边还站着几个管事,显然是早就等着了。
“清鸢,婉柔说昨日有陌生男子潜入你的别院,可有此事?” 苏鸿的声音带着威严,眼神紧紧盯着苏清鸢,像是要把她看穿。
“父亲,绝无此事!” 苏清鸢连忙跪下,语气诚恳,“女儿昨夜一直待在别院,从未见过什么陌生男子,定是妹妹听了旁人的谣言,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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