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柔一行人狼狈离去后,别院的晨光重新变得柔和。药畦里的薄荷在风里轻轻摇曳,将清新的香气送进廊下。苏清鸢正弯腰收拾桌上的黄芩,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方才与苏婉柔同行的林小姐。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襦裙,裙摆绣着素雅的兰草纹,与其他贵女的张扬不同,眉眼间透着几分沉静的书卷气。此刻她正站在药架旁,指尖轻轻拂过晾晒的艾叶,眼神里满是好奇,却无半分轻视。
“林小姐怎么没跟她们一起走?” 苏清鸢直起身,语气平和,没有过多的试探,却带着几分礼貌的疏离。
林小姐转过身,对着苏清鸢浅浅一笑,这笑容与方才在苏婉柔身边的敷衍不同,多了几分真诚:“方才苏二小姐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实在不愿跟着凑那个热闹。倒是三小姐,面对刁难时那般从容,还能不动声色地化解,让我佩服得很。”
这番话直接点破了苏婉柔的伎俩,倒让苏清鸢有些意外。她抬眼看向林小姐,见她眼神坦荡,不似有假,便放下了几分戒备,引着她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林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扰了别院的清净。”
春桃端来两杯薄荷茶,放在两人面前。林小姐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医案上 ——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病患的症状、用药和复诊情况,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她心中愈发佩服,开口说道:“我父亲是御史中丞林文渊,平日里总说京中名医多是浪得虚名,却没想到在这西郊别院,竟能遇到三小姐这样医术好、心性也好的大夫。”
提到御史中丞林文渊,苏清鸢心中一动。林御史是朝中有名的清官,刚正不阿,多次弹劾贪官污吏,连瑞王的人都忌惮他几分。若是能与林家搭上关系,不仅能多一份助力,或许还能从林御史口中,打探到瑞王与柳氏勾结的更多线索。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林小姐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担忧:“说起来,我父亲近来总说身体乏累,夜里也睡不安稳,明明没干什么重活,却总觉得浑身无力。请了好几个名医来看,都说是‘忧思过度’,开了些补药,却没什么效果。我看三小姐诊案记得这般细致,想必对疑难杂症也有研究,不知……”
她没有说完,却用眼神示意苏清鸢 —— 显然是想请苏清鸢给父亲看诊,又怕唐突,故而说得委婉。
苏清鸢心中了然,这正是结识林御史的好机会,却也不愿显得刻意。她沉吟片刻,语气诚恳:“林御史为朝政操劳,身体难免亏空。‘乏累’‘失眠’看似是小毛病,却可能是气血不畅或脏腑失调的征兆。若是林小姐不嫌弃,改日我可随你去府中,给林御史把把脉,或许能找到症结所在。”
林小姐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那就多谢三小姐了!我这就回去跟父亲说,明日一早,我派马车来接你,可好?”
“好。” 苏清鸢点头应下,又叮嘱道,“让林御史今日早些歇息,别再熬夜批奏折,明日我去时,也好更准确地判断病情。”
林小姐一一记下,又与苏清鸢聊了些关于草药的话题 —— 她虽不懂医术,却因父亲常看医书,也略知一二,两人聊得颇为投机。临走时,林小姐留下了自己的贴身玉佩:“这是我的贴身之物,明日你拿着它去御史府,门房便会放行。”
苏清鸢接过玉佩,温润的白玉上刻着一个 “林” 字,边缘打磨得光滑细腻。看着林小姐的马车消失在小路尽头,她心中感慨 —— 原本只是苏婉柔挑事的闹剧,却意外结识了林御史的女儿,这或许就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小姐,这下咱们可算是攀上御史府了!” 张嬷嬷走到廊下,语气里满是欣喜,“林御史刚正不阿,若是能得到他的认可,日后柳氏和瑞王再想害您,也得掂量掂量!”
苏清鸢却摇了摇头,将玉佩小心收好:“我帮林御史看诊,是出于医者的本分,并非刻意攀附。至于能否得到认可,还要看我的医术是否真能帮到他。”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清楚,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林御史身处朝堂,定然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尤其是瑞王与柳氏的勾结,或许能从他口中找到更多线索。更重要的是,林御史在朝中声望颇高,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日后她开医馆、查生母死因,都会少许多阻碍。
接下来的一日,苏清鸢特意提前整理好药箱,将可能用到的诊脉工具、记录医案的纸笔,还有几味常用的调理气血的草药都准备妥当。清晨时分,林小姐的马车准时停在别院门口,她亲自下车迎接,语气比昨日更显热络:“三小姐,我父亲已经在府中等着了,他听说你愿意来,还特意推了今日的早朝。”
苏清鸢心中微动,林御史能为了看诊推掉早朝,足见他对身体的重视,也侧面说明他的症状确实困扰已久。她随着林小姐上车,马车平稳地驶向城中的御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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