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街的晨光刚漫过青石板路,苏清鸢的铺子前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 大牛正带着两个木匠,将新做好的药柜往铺子里搬。药柜是用上好的榆木做的,打磨得光滑发亮,柜门上刻着 “甘草”“当归”“薄荷” 等草药名称,字体工整,透着几分规整的喜气。苏清鸢站在门口,指挥着木匠将药柜按顺序摆放,眼中满是对医馆开张的期待。
“小姐,这药柜摆在这里正好,方便抓药的人取药。” 大牛擦了擦汗,笑着说,“再过几日,药材就能送来了,到时候咱们把药材分类装柜,再挂上个招牌,就能试营业了!”
苏清鸢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见三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晃晃悠悠地走到铺子前,为首的汉子三角眼,塌鼻梁,嘴角叼着一根草,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的打量。他伸出脚,踢了踢刚搬进门的药柜,语气嚣张:“这就是苏三小姐要开的医馆?看着不怎么样啊,别到时候卖些劣质药材,坑害老百姓!”
大牛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苏清鸢面前,怒声道:“你怎么说话呢!我们的药材都是上好的,怎么会是劣质品?你再胡说,我对你不客气!”
三角眼汉子嗤笑一声,身后的两个汉子也跟着起哄:“不客气?你能怎么样?我们是来买药材的,还不能挑挑拣拣了?苏三小姐不是医术高明吗,连药材的好坏都怕人说?”
周围渐渐围过来几个看热闹的居民,都是西大街附近的住户,听说苏清鸢要在这里开医馆,本就有些期待,此刻见有人找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小声议论着。
苏清鸢按住大牛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然后走上前,语气平静:“几位是来买药材的?不知想要什么药材?我们的药材虽还未完全到齐,但常用的几种都有,若是有需要,我可以拿给几位看看。”
三角眼汉子没想到苏清鸢如此镇定,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嚣张的语气:“我要薄荷,要最干、最香的那种!若是有一点潮气,或是味道不浓,我可不会买!”
苏清鸢转身走进铺子,从一个临时的布包里取出一小包薄荷,放在铺台上。这薄荷是她从别院采摘后,精心晾晒了三日的,叶片干燥,颜色翠绿,凑近闻能闻到浓郁的清香味,是上等的好薄荷。
“几位请看,这是我们的薄荷。” 苏清鸢将薄荷推到三角眼汉子面前,“叶片干燥,无潮气,香味浓郁,若是几位觉得不满意,可以再找懂行的人来鉴定。”
三角眼汉子拿起薄荷,翻来覆去地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 这薄荷确实是上等品,根本挑不出毛病。但他收了李掌柜的钱,就是来故意找茬的,若是就这么走了,不仅拿不到剩下的钱,还会被李掌柜报复。
他眼珠一转,突然将薄荷扔在铺台上,故意将几片叶子弄碎,大声嚷嚷:“什么上等薄荷!你看这叶子都碎了,肯定是存放不当,还有这味道,我看就是陈货!你想拿这种劣质品糊弄我,没门!”
周围的居民议论起来,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陈货啊?看着倒是挺绿的,可碎了确实不好。”“苏三小姐之前在村里治病挺好的,怎么会卖劣质药材呢?”
小翠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小声对苏清鸢说:“小姐,他们是故意找茬的,咱们怎么办啊?”
苏清鸢却依旧镇定,她捡起地上的薄荷,对周围的居民说:“各位乡亲,这薄荷是我前几日刚从别院采摘晾晒的,绝对不是陈货。叶片碎了,是这位大哥刚才扔在地上弄碎的,并非存放不当。若是大家不信,我可以当场煮一杯薄荷水,大家尝尝味道,便知好坏。”
说着,她让小翠取来一个小锅,倒上清水,放入几片薄荷,在铺子门口的小炉子上煮了起来。很快,薄荷的清香就弥漫开来,飘到周围居民的鼻尖,让人闻着就觉得清爽。
“好香啊!这薄荷水的味道真浓,肯定是好薄荷!”“是啊,我家之前买的薄荷,煮出来都没这么香,看来真是被冤枉了!”“那汉子肯定是故意找茬的,说不定是别的药铺派来的,怕苏小姐抢生意!”
居民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看向三角眼汉子的目光也变得不满。三角眼汉子脸色涨得通红,却还想狡辩:“就算薄荷是好的,谁知道你们其他药材是不是劣质品?我看你们这医馆就是开不长!”
就在这时,张嬷嬷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账本,听到三角眼汉子的话,立刻说道:“我们的药材都是从城南的药材行进的,有正规的凭证,若是你觉得是劣质品,可以跟我去药材行对质,看看是不是我们的药材有问题!而且,我们小姐在李村治好那么多乡亲,还帮林御史解了毒,怎么会用劣质药材砸自己的招牌?”
张嬷嬷的话得到了周围居民的认同,有人大声说道:“是啊!苏小姐是好人,怎么会卖劣质药材?你肯定是来捣乱的,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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