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幸存者
法医确认冰箱里的残肢属于楼下失踪的26岁女性白领张悦。更令人不安的是，在李明的云盘里发现了另外三名女性的跟踪记录，其中两人已被标记为。
这不是独立案件，林远在案情分析会上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有组织的食人犯罪网络，程成只是其中一环。
李宁调出一份名单：根据论坛活跃度和私信记录，国内可能有五到七个核心成员，还有更多观望者。最棘手的是，他们使用的加密通讯方式很难追踪。
程成那边呢？张诚问，他还在监狱里，怎么指导这些人？
查了他的探访记录，李宁翻看资料，除了律师，只有一个每月探视，但户籍系统显示程成根本没有表弟。
林远立即下令调查这个所谓的。同时，另一条线索浮出水面——五年前一家整形医院的袭击案，受害者陈雨曾报警称被前男友囚禁虐待，但后来撤案了。
陈雨的描述很模糊，只说他想切下我的肉，当时警方以为是比喻性的威胁。李宁找出旧案卷，但她的主治医生记得，陈雨脸部有整齐的切割伤，像是被刻意取走了一块肉
陈雨现在的住址在城郊一处偏僻的平房。当林远敲门时，开门的女子左脸戴着特制面罩，露出的右眼满是警惕。
陈女士，关于程成的案子，想请教几个问题。林远出示证件。
听到程成的名字，陈雨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但最终让两人进了屋。简陋的客厅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风景画，刻意避开了所有镜子。
五年了...我以为没人会相信我的话。陈雨的声音沙哑，递茶的手上也有疤痕，当时我们交往三个月，他开始很温柔，后来渐渐变得控制欲极强。
她慢慢讲述了自己的经历——程成如何以爱的仪式为名，试图从她大腿内侧取一小块肉生吃；当她反抗时，程成用麻醉剂使她瘫痪，然后活体切割了她的左脸颊。
我假装昏迷，听到他自言自语说不够完美，需要更多练习...陈雨不自觉地抚摸面罩，趁他出去拿工具时，我挣扎着爬到窗边跳了下去。
为什么不报警？
他说我敢报警就杀了我全家。陈雨苦笑，而且谁会相信一个名校教授是食人魔？警察当时只当是情侣吵架。
林远展示李明和张悦的照片：认识这两个人吗？
陈雨盯着照片，突然瞪大眼睛：这个男的...我见过！去年在医院复诊时，他在走廊偷拍我！她翻出手机，我当时拍了照，但没当回事。
照片上，李明站在医院走廊角落，假装看手机，但镜头明显对着陈雨的方向。
程成在收集幸存者信息，林远立刻明白了，可能想灭口，或者...再次下手。
与此同时，对程成的调查有了突破。监控显示，探监者每次都是同一名戴鸭舌帽的男子，身高约175cm，体型偏瘦。最后一次探视后，他乘坐的出租车最终停在了一家网吧门口。
网吧老板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常客，叫阿杰，总坐在角落那台机器，一待就是半天。
技术科恢复了阿杰使用的电脑数据，发现他曾登录C老师的暗网账号，并下载过大量加密文件。更关键的是，他的浏览记录中有前往青山村的车票查询信息——程成老宅所在的村子。
立刻派人去青山村，林远命令道，同时加强程成的看守，我怀疑有人要灭口。
程成被单独关押在高度警戒的牢房，24小时监控。但当林远赶到监狱时，狱警报告了一个异常情况——程成昨晚突然剧烈腹痛，送医后查出重金属中毒。
中毒？林远皱眉，怎么中的？
不清楚，狱警摇头，他最近只见过那个，但探视时有严格检查，不可能传递物品。
医院里，程成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手腕被铐在床栏上。看到林远，他虚弱地笑了：警察同志...没想到你们这么关心我...
谁想杀你？林远直截了当。
程成闭上眼睛：爱...总会伴随着伤害...
阿杰是谁？
程成的眼皮微微颤动，但没回答。
我们知道他接管了你的暗网账号，继续指导那些。林远逼近病床，为什么？你明明已经落网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这种变态游戏？
游戏？程成突然睁开眼，声音嘶哑却狂热，这是神圣的事业！让人类超越虚伪的道德，直面爱的本质！我失败了，但火种已经播下...他们会继续...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嘴角渗出血丝。医生匆忙进来检查，示意林远离开。
走出病房，林远的手机响了。是前往青山村的侦查员：林队，老宅有情况。后院有新挖的痕迹，挖出了一具女尸，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月。还有...地下室墙上刻满了名字，像是...名单。
什么名单？
疑似受害者和...潜在目标。陈雨的名字在上面，还有张悦，都打了叉。最下面有一行新刻的字：老师未竟的事业，由我完成
林远立刻明白了程成的计划——他培养的不只是模仿者，而是继承人。即使身在监狱，他仍在操控这个恐怖的网络，将更多人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
而此刻，这个网络的某个节点，可能正有人对着，准备下一场爱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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