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视频真相
市公安局审讯室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色光点。赵项东坐在金属桌前，第四遍重复他的不在场证明：上月15号我确实和梁副主任吃饭，但那是汇报工作！什么文件袋？根本不存在！
林远隔着单向玻璃观察这位代董事长。两小时的审讯已经让赵项东的西装皱巴巴的，精心打理的发型也凌乱不堪，但此人依然咬死不认。
他在拖时间。卜梅走进观察室，刚接到消息，梁副主任正在省里活动，施压要求放人。
林远看了看表：还有22小时留置时间。技侦那边有收获吗？
大收获。卜梅调出平板电脑上的资料，董事长的电脑硬盘被低级格式化过，但我们恢复了部分数据。最重要的是这个——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加密文档，标题为《特殊项目清单》，列出了七个工程项目，每个后面都标注着百分比数字。
像是回扣比例。林远皱眉，临港项目排在最后，标注15%。
不止如此。卜梅切换到另一个文件，这是被删除的监控视频恢复版，看这个时间点——
画面显示董事长跌倒在停车场的前十分钟，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与之前视频中是同一人）快速接近董事长，似乎往他口袋里塞了什么。董事长取出查看后，突然捂住胸口踉跄几步，随后跌倒。
下毒？林远瞳孔收缩。
法医正在重新检验董事长的血液样本。卜梅压低声音，更关键的是，我们追踪到这个鸭舌帽男子——
照片切换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平头男子，档案显示：马小强，林继虎的保镖兼司机，有故意伤害前科。
立即申请对马小强和林继虎的拘传令！林远命令道，同时派人24小时保护周小琴和李承阳。
正说着，内线电话响起。接听后，卜梅脸色变得古怪：赵项东的律师到了，带着省政法委的批条...我们得放人。
林远一拳砸在墙上：才三个小时！梁副主任的能量比想象中还大。
不过有个意外收获。卜梅调出手机录音，赵项东刚才要求打电话，我们监听到他打给一个未备注的号码，只说了一句把东西处理干净
追踪到位置了吗？
青山区滨江花园16栋——林继虎的常住地址。
一小时后，赵项东昂首阔步地走出公安局，面对媒体镜头大谈配合调查是公民义务。而同一时刻，一队便衣已经包围了滨江花园。
林远和卜梅亲自带队突袭林继虎的豪宅，但保姆告知老板两天前就去考察项目了。搜查令在手，警方彻底检查了别墅，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小型保险箱。
需要密码或指纹。技侦人员摇头。
卜梅仔细观察保险箱周围：看这里，有频繁使用的痕迹。林继虎应该经常开这个箱子。
申请搜查令扩大范围，把他名下的所有物业和办公室都搜一遍。林远命令道，重点找那个马小强。
回到局里，林远接到了李承阳的电话：林局长，有个情况你应该知道。张雪玲刚才交给我一个U盘，说是良心过不去...
什么内容？
大华建材近三年的所有账外账，包括给赵项东和其他人的转账记录。更关键的是...李承阳顿了顿，里面有董事长跌倒当天，集团大门的完整监控。
两小时后，这段关键视频在林远办公室播放。画面清晰地显示，董事长跌倒后，是赵项东亲自指挥保安封锁现场，并让刘宿扬去监控室备份资料。而刘宿扬从监控室出来时，手里拿的不是备份盘，而是一个硬盘。
毁灭证据。卜梅吹了个口哨，这下赵项东跑不掉了。
林远却盯着视频角落：暂停！放大这里！
画面放大后，可以看到刘宿扬离开监控室时，与一个穿财务部制服的女性擦肩而过——正是张雪玲。
有意思。林远若有所思，张雪玲到底站在哪边？
次日清晨，案情取得突破性进展。巡逻民警在郊区水库发现一具男尸，经辨认正是失踪的马小强！初步检验显示死亡时间在赵项东打电话后两小时，死因是溺水，但颈部有勒痕。
灭口。林远在案情分析会上断言，赵项东那个电话就是下灭口令。
卜梅补充：技术科恢复了马小强手机的部分数据，最后一条信息是老地方等，发信人号码登记在林继虎名下。
立即通缉林继虎！局长拍板，同时加强对赵项东的监控，我怀疑他还会有所动作。
会议结束后，林远接到周小琴的紧急电话：林局长，我母亲养老院刚才通知，有人以我的名义要求给她转院！
调虎离山！林远立刻反应过来，你现在在哪？
去养老院的路上，但我感觉有车跟着...
发定位给我，别停车，直接开往最近的派出所！
林远和卜梅带人火速赶往现场。途中，周小琴的电话突然中断，定位显示她所在的位置是城郊一段偏僻公路。
当警车赶到时，周小琴的白色轿车斜停在路边，驾驶座车门敞开，手机掉在座位上，但人不见了。路边草丛中有挣扎痕迹，还有一枚熟悉的金属书签——大华建材的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全城封锁！林远对着对讲机怒吼，重点排查林继虎名下所有物业！
权力游戏的棋盘已经被打翻，取而代之的是一场赤裸裸的犯罪。而周小琴的失踪，将这场斗争推向了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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