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罕默德,他举着望远镜往西边跑,白色头巾被风吹得猎猎响,声音都变了调:“沙暴!是强沙暴!正往种植园来!”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只见西边的天际线被撕开道黄黑色的口子,沙墙像匹失控的巨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碾压过来,连太阳都被吞得只剩点昏黄的光。
“关直播!护工具!”沈亦舟一把扯掉直播线,金属插头砸在地上火花四溅,“测土仪、生石灰、育苗袋全搬工棚,茶苗没到,家当不能先毁了!”李伟已经抓起两把锄头,往种植区跑的同时吼道:“所有人跟我挖排水沟!沙暴必带雨,坑积水茶苗就别想活!挖三十公分深,顺着坡势挖,快!”
刀疤脸的兄弟们扔下钢管就往种植区冲,铁锹铲进红土的声音此起彼伏。哈立德则指挥妇女们把育苗袋往工棚最里面搬,用骆驼毛毡盖得严严实实。杜尔和穆萨抱着装茶籽的陶盆往茶棚跑,小小的身子在风里摇摇晃晃,穆萨的帆布鞋跑掉了一只,赤着脚踩在发烫的沙地上也不肯松手。晓茶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进临时实验室——“生物老师阿琳”捐的显微镜和红土样本箱还在桌上,样本瓶里装着刚提取的土壤微生物,这是改良红土的关键,绝不能被沙暴毁了。
沙暴来得比预想中狠。不过十分钟,狂风就卷着沙粒砸下来,打在工棚油布上“噼啪”响,像是有无数人在外面砸石头。工棚的木架被吹得“嘎吱”惨叫,几根细点的木梁已经弯成了弓。“把骆驼牵过来!”李伟顶着风沙喊,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按‘品’字形拴在工棚西北侧,它们能挡沙!”
沈亦舟和刀疤脸抓着铁丝往骆驼骨桩上绑油布,铁丝勒得手心渗血,风沙迷得人睁不开眼,只能靠声音辨位置。“不行!油布要被掀了!”刀疤脸的吼声穿透风声,他突然想起采石场避沙的法子,“用沙袋压边!红土装袋,堆在油布四周,越密越好!”哈立德立刻懂了,带着兄弟们扛来装红土的麻袋,一袋袋码在工棚边缘,沙粒撞在沙袋上,终于没能再刮进工棚。
沙暴吼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风停时,种植园已经换了副模样——刚挖的排水沟被沙子填平,种植坑积了厚厚一层沙,茶棚的油布破了好几个洞,露出里面的木架。拴在外面的骆驼浑身是沙,像几座会喘气的沙丘,只有眼睛还亮着,警惕地望着四周。
“完了,全白干了。”周小雨看着被埋的种植坑,眼泪掉在沙地上,瞬间就渗没了。李伟却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东边的晨曦:“你看那是什么。”所有人都望过去,只见晨光里,一辆卡车正冲破薄雾往这边开,车头上插着的“春芽希望”旗帜沾满沙粒,却依旧倔强地飘着,像在跟沙漠宣战。
是老茶客和茶树苗圃!
卡车在工棚前停稳,老茶客推开车门跳下来,灰头土脸的,连眉毛上都挂着沙,嘴角却咧得很大。“别看我埋汰,茶苗一根没伤!”他拉开集装箱门,一股湿润的气息涌出来,苗盘整齐地码着,保湿棉还能拧出水,茶苗的叶片沾了点灰,却依旧绿得发亮。“我在大坝服务区等沙暴过了才敢动,耽误了俩钟头,没误你们种茶吧?”
“没误!刚好赶上好时候!”李伟冲过去,跟老茶客抱在一处,两人身上的沙尘混在一起,像湘西的红土和达尔富尔的沙融成了一块。沈亦舟已经掏出测土仪往种植区跑:“沙暴把土翻了一遍,正好重新测!阿涛,带几个人清坑,撒生石灰消毒——每坑撒二两,别多了烧根!”
连麦直播重新打开时,在线人数“噌”地冲破一千万。镜头里,老茶客戴着老花镜,手把手捏着杜尔的手辨茶苗:“你看这株,芽头鼓得像小馒头,茎秆捏着硬邦邦,这是壮苗;再看这株,叶尖卷得像小勺子,是路上有点缺水,等下浇根多浇半勺水。”杜尔点点头,用中文一字一句地重复:“壮苗,硬邦邦;卷叶,多浇水。”
“老茶客叔,您这手艺比我爷爷还地道!”“湖南老乡阿湘”刷了串大拇指,后面跟了张茶篓照片,“我寄的楠竹茶篓到吉达港了,竹篾编的,透气不闷茶,等茶苗长芽咱就派上用场!”“植物医生阿薇”的消息弹得飞快,还附了张气候数据表:“达尔富尔上午十点后日照强,茶苗刚种要遮阴——我寄的遮阳网走联合国人道主义通道,明天准到,防晒指数50+,保准晒不着芽头!”
“收到!阿薇费心了!”沈亦舟举着块遮阳网样品晃了晃,米白色的网眼细密均匀,“这是‘户外达人阿峰’捐的,轻便还耐晒,搭个简易棚就行。”他转头朝李伟喊,手里的喷壶已经兑好了水,“生根粉按1:500兑的,我试了pH值,没问题,你那边可以种了!”
李伟已经把湘西青苔铺在了坑底,青苔吸饱了水,散发着山林的湿润气息。“这是春芽茶园的老规矩,”他对着镜头说,手指轻轻按了按青苔,“青苔能保水,还能给茶苗供点腐殖质,就像在湘西种茶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把茶苗放进坑中央,用手捧着混了腐殖土的红土慢慢填,动作轻得像抱婴儿,“茶苗跟孩子一样,你对它上心,它才肯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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