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联合国刚果(金)办事处的主任亲自到访,手里拿着一份“春芽和平计划”:“政府已经批准将加丹加省的1000亩荒地用于种植春芽茶,我们计划成立‘刚果(金)春芽种植联盟’,邀请李老师和沈老师担任技术指导,把这里打造成非洲最大的有机茶种植基地。”
他指着远处正在忙碌的人群,卡比拉的人正在搭建晒茶场,奥马尔和马赫迪在教他们辨认茶苗,难民营的孩子们则在茶苗旁边画画,纸上的茶苗长得比矿场还高,上面开着白色的花。“你们用一株茶苗,化解了钴矿危机,这是了不起的成就。”
李伟接过“春芽和平计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阿花和杜尔发来的视频。湘西的茶园里,茶花正开得烂漫,两个孩子站在茶树下,手里举着写有“刚果(金)加油”的纸牌。“李老师,沈老师,”阿花的声音格外清脆,“我们种的茶苗已经长高了,爷爷说,等刚果(金)的茶苗丰收,我们一起做‘中非和平茶’!”
杜尔举着012号茶苗的照片:“我和阿花姐姐约定,明年暑假去刚果(金)看茶苗,还要去卢阿拉巴河划船。”
李伟把手机递给卡比拉,他看着视频里的孩子们,眼眶突然有些发热。那个卖矿石的男孩凑过来,指着手机里的茶花:“老师,这花真的会开吗?”李伟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会的,等茶苗长大了,茶花会开遍加丹加的红土,比钴矿石还漂亮。”
沈亦舟走到李伟身边,递给他一杯刚泡的茶,杯沿沾着点红土。远处的卢阿拉巴河泛着微光,经过初步过滤的河水,已经能看到水底的石头。卡比拉的人脱了迷彩服,换上了印着“春芽”的蓝色工装,正用锄头给茶苗培土——曾经用来打人的工具,现在轻轻拢着泥土。沈亦舟指着地图上的索马里,指尖划过标注的“战乱区”:“下一站,该去那边了。”
“下一站,索马里。”沈亦舟望着地图上的标注,眼里闪着光。
李伟呷了口茶,茶香混着红土的腥气在舌尖散开。他知道春芽的路还长,卡比拉的矿场里还有没清理的尾矿,索马里的沙漠里还响着枪声,但看着眼前的茶苗——嫩芽在暮色里舒展,像孩子摊开的手掌,他就觉得踏实。希望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株茶苗扎根的力气,是放下枪的勇气,是跨越山海的暖意,在饱经战乱的土地上,慢慢熬出来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茶苗上,也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孩子们的笑声顺着河风飘远,盖过了曾经的枪声和矿场的轰鸣,成了刚果河畔最动听的旋律。周小雨的直播镜头慢慢拉远,茶苗的绿色一片连着一片,像一条绿色的丝带,连接着湘西的茶园,连接着达尔富尔的春芽井,连接着全世界的爱心,在非洲的大地上,编织出和平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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