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水在朱巴彻底变了色,深褐如掺了铁锈的墨汁,黏稠得能挂住芦苇秆。李伟的骆驼队刚踏过插满红漆地雷标识的公路,就被河岸边的景象攥紧了心脏——丁卡族难民排着长队,用豁口的陶罐舀起浊水,沉淀半小时后就仰头灌下。队伍末尾的孕妇刚喝完,突然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褐色呕吐物里混着细小的鱼骨头,她蜷成虾米似的抽搐,身边女婴的哭喊声细得像快被风吹断的棉线,干裂的嘴唇渗着血丝。
“是带羊皮信的中国人!”人群中突然冲出个光脚少年,小腿被血吸虫咬得布满红疙瘩,沾着的泥屑随奔跑簌簌掉落。他高举着艾哈迈德的手书,信纸边缘被河水泡得发皱卷边,字里行间的墨渍都晕开了。少年身后的丁卡族长老马鲁快步跟上,老人腰上的绷带被汗水浸得发黏,暗红色血渍在粗麻布上洇出巴掌大的印子,弹片造成的伤口还在渗血:“艾哈迈德说你们能让死土生绿芽,那能不能让脏水变甜?‘黑蛇’昨天把化学废料倒进白尼罗河支流,十三个孩子喝了水没挺过来,全是霍乱。”他指向河边沙坑,干枯纸莎草下裹着十三个小小的身体,最上面的婴儿脸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睫毛上结着细小的盐粒。
沈亦舟拧开水质检测笔的瞬间,尖锐警报声刺破沙漠寂静,屏幕上的数字红得刺眼:“COD浓度1200mg/L,铅超标40倍,大肠杆菌根本数不清——这水比城市下水道还毒,一口就够引发急性肠胃炎。”话音未落,一个叫拉吉的男人突然扑过来攥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我们挖了五米深的井,抽上来的全是臭水!‘黑蛇’放话,敢找中国人就炸平部落!”远处芦苇丛突然响起枪声,马鲁猛地拽住李伟的后领往荡里扑:“是他们的巡逻队!首领‘疤脸’约瑟夫最狠,把反抗者绑在杨树上喂鳄鱼,去年我侄子就……”话没说完,子弹已擦着芦苇秆飞过,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周小雨趴在芦苇丛里架起直播架,镜头刚对准泛着油光的河水,弹幕瞬间“炸屏”。蓝色认证的“水质专家阿澄”秒速置顶:“50套超滤净水设备+30吨净水茶籽已发!反冲洗滤芯专门扛重金属,15天准到朱巴!”“水文工程师阿湛”紧随其后甩来图纸:“支流峡谷筑坝方案敲定,茶苗+沙袋组合锁死废料,8车防渗土工膜从喀土穆出发!”“疾控专家阿雯”直接晒出防疫清单:“20万片消毒泡腾片+5万套防护服,走联合国人道走廊,10天必达!”
晓茶的笔记本上字迹抖得厉害,每页都记着血泪:“‘黑蛇’每日黄昏往河倒废料,拉吉的弟弟偷找净水时踩雷,只剩戴铜手镯的断手被送回来。”她抬头时,正撞见几个孩子用石头砸河面的死鱼——鱼肚鼓得像发胀的皮囊,黑膜似的鳞片一戳就破,墨绿色内脏淌进水里,瞬间染黑一片浊流,连芦苇根都被浸成了灰黑色。
“立刻建临时净水站和隔离区!”李伟扯开骆驼背上的物资袋,湘西“净水春芽”茶籽滚出来,棕褐色的种皮上还沾着家乡的泥土——这种茶苗的根系吸附重金属能力比普通品种强50%。“沈亦舟,带马鲁按阿湛的图纸搭净水站,支架必须嵌进河床岩石,防‘黑蛇’炸;周小雨,直播教做‘纸莎草烤罗非鱼茶包’,用尼罗河的东西活命;我去探峡谷沉积区,那里既能种茶苗拦废料,还能绕到‘黑蛇’仓库后。”他抓起一把茶籽塞进裤兜,军靴已踩进没过脚踝的烂泥。
沈亦舟刚和村民抬起钢管,拉吉妻子的尖叫就刺穿营地:“孩子抽风了!”他转头看去,那孩子浑身痉挛,口吐的白沫泛着铁锈色,皮肤青得像河底的石头。沈亦舟扑过去掏急救包,可孩子的血管瘪得像晒干的芦苇,他只能捏住孩子脚踝,将针头斜扎进静脉:“阿雯的消毒水再不到,孩子撑不过今晚!”拉吉“噗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撞在石头上,血珠混着泥水渗进沙里:“中国医生,我用命换他的命!求你了!”
李伟带着三个丁卡族青年往支流走,河水的腐臭味熏得人太阳穴突突跳,每一步都要避开漂浮的死鱼和鼓胀的垃圾袋。军靴被泡得发胀,鞋底扎进一根生锈钢筋,血顺着脚踝流进靴筒,他却跪在峡谷口嘶吼:“茶苗种在距河岸3米处,根裹两层土工膜,用沙袋垒半米埂,挡住废料扩散!”青年们举锹挖泥,铁锹刚插进土就碰响了硬物——是个腐烂的油桶,黑色液体渗出来,把黄褐色泥土染成墨色。叫奥努的青年突然蹲在地上哭:“我妹妹就喝了这水死的,她五岁生日还说,想喝一口甜水。”
周小雨立刻将腐臭油桶怼近镜头,弹幕被“破防”刷成白屏。“营养师阿梅”秒发教程:“罗非鱼先泡净水粉去毒,茶梗粉搓洗除腥,纸莎草煮软撕条当包裹,烤时垫在鱼下吸油增香!”“阿澄”紧跟着补安全提示:“净水粉按1:100兑水,搅三分钟静十分钟,只喝上层清水!”刚伸手去碰死鱼的阿凯被周小雨一铲子拍开:“这鱼重金属超标三倍,吃了能拉到脱水,想当‘移动毒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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