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答应参加职工家属座谈会，林晓棠每天下班回家，除了帮母亲琢磨发言稿，还多了件事——教妹妹林晓梅唱《让我们荡起双桨》。母女仨围坐在炕边，一个念稿子，一个练唱歌，偶尔还能听到刘桂兰爽朗的笑声，家里的气氛比往常更热闹了。
这天周末，林晓棠正帮母亲修改发言稿，院门口突然传来张婶的声音：“晓棠在家吗？”
她连忙迎出去，只见张婶手里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蓝布褂子，脸上带着歉意：“晓棠，能不能麻烦你个事？这衣服是我家老周的，昨天干活时刮破了个大口子，我眼神不好，缝补不好看，你手巧，能不能帮婶子补补？”
林晓棠接过衣服，看到肘部破了个巴掌大的洞，边缘的布料都磨得起毛了。她笑着点头：“张婶，您放心，我这就帮您补，保证看不出来。”
“太好了！”张婶松了口气，又说，“你要是不嫌弃，婶子回头给你拿两个鸡蛋，算是谢礼。”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林晓棠连忙推辞——张婶平时对她们家很照顾，上次还帮着反驳王婶的刁难，帮她补件衣服，怎么能要谢礼。
可张婶却坚持：“你要是不收，婶子下次都不好意思找你帮忙了！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怕林晓棠再推辞，匆匆回了家。
林晓棠拿着衣服走进屋，刘桂兰笑着说：“张婶这人就是实在，你帮她补衣服，她肯定得记着你的好。”
“嗯，张婶人挺好的。”林晓棠拿出针线筐，找出跟衣服颜色相近的蓝线，又剪了块结实的旧布料当衬里，“妈，我先补衣服，等会儿再帮您改发言稿。”
她补衣服的手艺是跟外婆学的，针脚又细又密，还会根据破洞的形状缝补出简单的花纹，既能遮住破洞，又好看。只见她手指翻飞，针线在布料间穿梭，没一会儿，破洞边缘就被整齐的针脚收住了，她还在补丁周围缝了圈小小的菱形花纹，让补丁看起来像特意设计的装饰。
林晓梅凑在旁边看，惊讶地说：“姐，你补得也太好看了吧！根本看不出来是破了的！”
“等你再大些，姐也教你补衣服。”林晓棠笑着说。
中午吃饭前，衣服终于补好了。林晓棠把衣服叠整齐，送到张婶家。张婶接过衣服，看到补丁上的花纹，激动得直拍手：“哎哟！晓棠，你这手艺也太好了！比商店里卖的还好看！老周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说着，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塞到林晓棠手里：“这是两个鸡蛋，你拿着，补衣服费眼又费神，回家给你和晓梅补补身子。”
林晓棠还想推辞，张婶却按住她的手：“你要是再推，婶子可就生气了！以后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婶子说！”
盛情难却，林晓棠只好收下：“谢谢张婶，那我就不客气了。”
回到家，林晓棠把鸡蛋递给母亲，笑着说：“张婶太实在了，硬要给我两个鸡蛋。”
刘桂兰看着鸡蛋，心里满是欣慰：“这就是你平时肯帮人的好处，人家都记着你的好。晚上咱们煮鸡蛋，给你和晓梅补补。”
下午，林晓棠正在家织手套，隔壁的李婶突然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条破了裤脚的裤子，笑着说：“晓棠，听说你补衣服的手艺特别好？你看我这条裤子，裤脚磨破了，能不能帮我补补？我也给你拿两个鸡蛋当谢礼。”
林晓棠愣了一下，没想到张婶居然帮她“宣传”了。她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李婶，您把裤子放这，我明天给您送过去。”
“太好了！”李婶高兴地说，“我这就回家给你拿鸡蛋！”
没一会儿，李婶就拿着两个鸡蛋过来了。林晓棠收下鸡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要是帮邻居们补衣服、织东西，用手工换鸡蛋、玉米面这些物资，既能改善家里的伙食，又能跟邻居搞好关系，比单纯卖手工更实在。
晚上，刘桂兰煮了四个鸡蛋，给林晓棠和林晓梅各两个。林晓梅捧着鸡蛋，吃得满嘴都是蛋黄，笑着说：“姐，要是天天能吃鸡蛋就好了！”
“以后会的。”林晓棠摸了摸妹妹的头，心里更坚定了靠手工换物资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林晓棠去工厂上班，刚走到家属院门口，就看到好几个邻居在等她。王婶也在其中，手里拿着一件旧毛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晓棠，听说你会补衣服？我这件毛衣领口松了，你帮我改改呗？我给你拿半斤玉米面当谢礼。”
林晓棠心里清楚王婶是想占便宜，可看着周围邻居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可以，王婶，您把毛衣给我，我周末给您改好。”
“太好了！”王婶连忙把毛衣递过去，又说，“那我家你叔找工作的事，你可得多上心啊！”
“我知道了，有消息我会告诉您的。”林晓棠敷衍道。
到了工厂，林晓棠刚走进厂长办公室，王秘书就笑着说：“小林，你可真厉害！昨天家属院的李婶还跟我说，你补衣服的手艺特别好，帮她补的裤子比新的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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