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秋雨总带着股钻心的凉。林凡站在城南寒潭边的老槐树下,看着潭面被雨丝敲出密密麻麻的圈,像谁用针尖在水面绣了张网。手里那半块莲花佩碎片被体温焐得温热,可指尖的寒意却顺着血脉往骨头缝里钻——铁面昨夜派人送来消息,说在断魂崖底的寒潭里,打捞出了块疑似《血莲秘卷》残页的羊皮纸。
“师兄,真要下去吗?”林婉儿撑着油纸伞站在他身后,裙角被潭边的水汽浸得发潮,“这寒潭深不见底,传说底下有吃人的水怪,而且……”她看了眼林凡的左臂,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是前几天在断魂崖被黑袍人砍伤的,“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林凡转头看她,雨珠顺着伞沿滚下来,在她鼻尖沾了颗晶莹的水珠。“铁面的人下去三次都没摸到底,说潭底有暗流,只有月圆之夜水势才会缓些。”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今天就是十五,错过这次,又要等一个月。”
林婉儿咬了咬唇,从药箱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这是孙婆婆配的驱寒药,你先吃了。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个小小的铜哨,“要是在底下遇到危险,就吹三声,我让护卫拉你上来。”
铜哨被她的体温焐得温热,上面还刻着朵小小的莲花。林凡捏着哨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下,刚想说些什么,潭对面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谁?”林凡瞬间握紧腰间的短剑,警惕地望向对岸的密林。
雨幕里钻出个佝偻的身影,穿着件打满补丁的蓑衣,手里提着个鱼篓,看起来像个普通的渔翁。可当那人抬起头,林凡的瞳孔猛地一缩——那张脸布满皱纹,左眼角却有颗熟悉的痣,笑起来时左边嘴角微微上挑,像极了柳如烟!
“柳……柳如烟?”林婉儿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油纸伞差点脱手。
渔翁却只是咧开嘴笑了笑,露出颗缺了的门牙,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的砂纸:“后生仔,你们也是来钓鱼的?这潭里的鱼可精着咧,要用陈年的酒糟才钓得上来。”他晃了晃手里的鱼篓,里面果然有几条银白的小鱼在蹦跶。
林凡紧盯着他的手——柳如烟的右手小指缺了截,是当年被母亲用剑斩断的,而这渔翁的手指完好无损。难道是看错了?可那眼角的痣和嘴角的弧度,分明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我们是来找人的。”林凡不动声色地往林婉儿身前挡了挡,“老人家,你常在这潭边钓鱼,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灰袍的老妇人?大概半个月前,从这崖上掉下来的。”
渔翁眯起眼,似乎在回忆,半晌才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过前几天倒是看到影阁的人在这潭边捞东西,捞上来些破布片子,还有块黑乎乎的皮子,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黑乎乎的皮子?”林凡心里一动,“是不是上面还画着些奇怪的符号?”
“好像是有。”渔翁挠了挠头,“他们把那皮子装进木盒里,往城西方向去了。对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后生仔,这潭底邪性得很,前几年有个采药的掉下去,捞上来时浑身的血都冻成了冰,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是看到了什么吓人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潭面突然掀起一阵巨浪,浑浊的水花里卷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朝着渔翁砸去!林凡反应极快,拽着林婉儿往旁边一扑,堪堪躲过那东西——竟是具泡得发胀的尸体,穿着件灰袍,胸口插着根断裂的拐杖,正是柳如烟!
“啊!”林婉儿吓得捂住嘴,脸色惨白如纸。
渔翁却像是早有准备,猛地掀开蓑衣,露出里面的黑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淬毒的匕首,直刺林凡的后心!“小杂种,你娘当年没说完的话,今天我就让你下去问个清楚!”
这声音尖利刺耳,分明就是柳如烟的嗓音!
林凡早有防备,借着扑出去的惯性在地上打了个滚,反手一剑劈向她的手腕。柳如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慌忙后退,匕首却还是被剑气削掉了刀尖。
“你没死?”林凡握紧短剑,心脏狂跳不止。柳如烟明明跳下了断魂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根本就没跳下去,只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托你的福,没死成。”柳如烟扯掉脸上的伪装,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角的痣在雨里泛着诡异的光,“倒是你娘,在潭底冻了二十年,怕是早就成了水怪的点心了!”
这话像把淬毒的刀,狠狠扎进林凡的心里。他想起铁面说的,母亲当年为了救周念慈,被柳如烟扔进了寒潭……难道母亲的尸体,真的还在这潭底?
“你把我娘怎么样了?”林凡的声音冷得像潭里的水,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血脉之力不受控制地翻涌,左臂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染红了绷带。
“怎么样?”柳如烟狞笑着,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鼎,正是在祠堂见过的聚阴鼎,“她的精血早就被我炼成了鼎里的‘莲种’,只要再加上你的纯阳血,就能让血莲彻底绽放,到时候,别说你娘,就是整个青阳城的人,都得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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