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夜风似乎也停住了呼吸。
钟山撑在地上的双手,肌肉瞬间绷紧,僵在了那里。他缓缓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那已经麻木的脖颈,转动了分毫。
那双刚刚被死灰覆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粒微弱的火星。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陈玄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钟山即将崩塌的精神世界里炸响。
这句话,将他从认命的深渊边缘,又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他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正用一根牙签,不紧不慢地剔着牙,神情惬意,仿佛刚才谈论的,不过是今天天气的好坏,而不是一个家族近百年的生死宿命。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钟山心中那粒希望的火星,瞬间燎原。
“大师……”他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您……您说的是真的?”
陈玄吐出嘴里的牙签,准确地落在几米外的一个垃圾桶里。他端起旁边的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呷了一口。
“我从不说假话。”他瞥了钟山一眼,“只是很麻烦,我懒得动。”
“您不用动!您不用动!”钟山像是生怕他反悔,连滚带爬地又跪近了几步,“您只要告诉我方法,上刀山,下火海,我自己去!钟山绝不皱一下眉头!”
林晚晴和孙老站在一旁,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也想知道,这种延续了百年的恶毒诅咒,究竟要用何等惊天动地的手段才能破解。
陈玄放下了茶杯,杯底与石桌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方法倒也简单。”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你听好了。”
钟山屏住呼吸,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生怕漏掉一个字。
“回你湘西老家,找到那座被刻了符的祖坟。”
“买最好的朱砂,刺破你自己的指尖,用你的血,去调和朱砂。”
“然后,用这血调的朱砂,在那座墓碑的正面,把你祖先的名字,一笔一划,重新描一遍。”
陈玄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指导一个小学生如何描红。
钟山却听得呆住了。
就这?
用血写字?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许是要寻找什么失落的天材地宝,或许是要摆下什么惊世骇俗的法阵,或许是要与那诅咒的源头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斗法。
他怎么也没想到,破法,竟然如此的……朴素。
“就……就这么简单?”他不敢置信地问。
“简单?”陈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了一下,“你以为是让你去写春联吗?”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看着院子上空的那一轮明月。
“那道‘断代符’,根基是什么?是那个邪术师的心头血。它攻击的是什么?是你们钟家男丁的血脉。血脉里的东西,自然要用血脉来解。”
“你太爷爷斗法输了气运,让外人的血,污染了你们家族的命脉。现在,就要用你这个后代子孙的血,重新把这条命脉‘洗’一遍。”
“这叫,以血脉之情,对抗符箓之咒。”
陈玄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直指本源的穿透力。
孙老在一旁听得身体微震,喃喃自语:“血脉之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医理与命理,在此处竟是相通的!扶正,方能祛邪!”
钟山也听懂了。
这不是简单的写字,这是一场仪式。一场用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血,去对抗那道刻在祖坟上、也刻在他们血脉里近百年的毒咒的仪式。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看到了希望,真真切切的希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再次磕破,鲜血流下,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谢谢大师指点!我这就回去准备!我这就去!”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恨不得立刻就飞回湘西老家。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陈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钟山起身的动作一僵,又直挺挺地跪了回去。
院子里的气氛,随着陈玄这句话,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林晚晴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真正的关键,现在才要说出口。
陈玄的目光从月亮上收回,落在了钟山那张既激动又紧张的脸上。
“你以为,那道符会乖乖让你把它抹掉?”
“那道符,吸了你们钟家三代人的阳寿和怨气,早就有了一丝邪性。你用血在墓碑上写下第一个笔画的时候,就是正式向它宣战。”
“到那时,它积攒了近百年的力量,会全部反噬到你一个人身上。”
陈玄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描述的内容,却让钟山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反……反噬?”
“嗯。”陈玄点了点头,想了想,用一个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你可能会看到你太爷爷从马上摔下来的样子,可能会感觉到你爷爷掉进池塘里窒息的感觉,可能会听到你父亲被墙砸中的惨叫,还有你哥哥……他临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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