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外的市集场地,负责管理摊位的阿姨正在整理物资。看到他们来,笑着打招呼:“你们是文创社的吧?上次来踩过点的,对吧?”
“阿姨好,我们再来确认一下细节。”陆时衍礼貌地回应,目光已经开始打量摊位的结构。
苏晚星也收起了刚才的羞涩,认真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摊位的位置在市集的入口处,人流量会比较大,但也需要醒目的标识来吸引顾客。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蹲在地上,开始勾勒摊位的大致布局,时不时抬头和陆时衍讨论几句。
“海报可以贴在左侧的展板上,这里光线好,路过的人都能看到。”陆时衍指着摊位的一侧说道,“展示架可以斜着摆放,这样既节省空间,又能让顾客方便浏览。”
苏晚星点点头,按照他说的调整草图,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陆时衍站在她身边,弯腰看着她画画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呼吸轻轻落在苏晚星的头顶,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让她的头皮有些发麻,画画的手也慢了下来。
“这里是不是可以加一个小的互动区?”陆时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比如让顾客自己动手贴插画贴纸,应该会受欢迎。”
苏晚星抬头想回应,却刚好撞上他低头的目光。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苏晚星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了的苹果,连忙往后缩了缩,差点坐在地上。
陆时衍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触碰到她胳膊上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顿了一下。他连忙收回手,耳尖的红晕蔓延到了脸颊,声音有些结巴:“小、小心点。”
“谢、谢谢。”苏晚星低着头,不敢看他,心脏跳得飞快,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你说的互动区,我觉得很好,我现在就加上。”
她飞快地在草图上添加互动区的设计,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颤抖。陆时衍站在一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等确认好所有细节,准备回学校时,天边的乌云已经越来越厚,风也变大了,吹得路边的树枝轻轻摇晃。两人刚走到路口,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下雨了!”苏晚星惊呼一声,连忙拉着陆时衍往旁边的便利店躲雨。
两人冲进便利店时,身上都已经沾了些雨水。苏晚星的头发被打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却也格外娇俏。陆时衍脱下自己的外套,递到她面前:“穿上吧,别着凉了。”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薄荷味,苏晚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披在身上。外套很长,几乎遮住了她的膝盖,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抬头看向陆时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肩膀上也湿了一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你怎么办?会不会冷?”
“我没事,男生火力壮。”陆时衍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上,外套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大,让她看起来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让他忍不住想多靠近一点。
便利店的老板娘看着他们,笑着递过来两条毛巾:“年轻人,擦擦吧,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谢谢阿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又同时看向对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晚星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势,心里却没有丝毫烦躁,反而觉得这样的雨天,和陆时衍一起躲在小小的便利店里,有种格外温馨的感觉。她偷偷看向身边的男生,他正低头擦拭着肩膀上的雨水,侧脸的线条依旧好看,耳尖的红晕似乎还没有褪去,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就在这时,陆时衍忽然转过头来,刚好对上她的目光。这一次,苏晚星没有躲开,而是鼓起勇气,迎着他的目光看了回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以及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愫。
便利店的广播里传来了轻柔的音乐,混合着窗外的雨声,营造出一种格外浪漫的氛围。苏晚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越来越热,她看着陆时衍泛红的耳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对彼此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却忍不住偷偷期待着什么。而陆时衍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以及披在她身上的、带着她栀子花香的自己的外套,喉结微动,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或许,是时候再主动一点了。
雨还在下,便利店的灯光温暖而明亮,笼罩着两个耳尖泛红的年轻人。他们并肩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景,没有说话,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空气中流淌。一种名为“心动”的情绪,正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悄然发酵,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而苏晚星不知道的是,陆时衍口袋里,正放着一枚小小的、刻着插画图案的钥匙扣,那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原本想在今天送给她,却因为一次次的羞涩和犹豫,迟迟没有拿出来。他看着身边女孩的侧脸,心里默默想着:下一次,一定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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