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月牙湾的沙滩晒得暖融融的,苏晚星刚把晾干的邀请函整理好,就听见留守儿童中心门口传来快递车的鸣笛声。她快步走出去,看到快递员抱着一个印着彩虹图案的纸箱,上面贴着张纸条:“‘时光约定’专属星星罐,请查收!”
“是星星罐到啦!”安安从活动室里跑出来,踮着脚扒着纸箱边缘,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苏晚星拆开纸箱,一个半人高的玻璃罐露了出来,罐身印着安安画的彩虹桥,罐口系着条彩色的丝带,飘着几张写着“愿望”的小卡片样本。
林小满把星星罐搬到小广场的石桌旁,孩子们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写什么愿望。“我想让陆爷爷永远不生病!”“我想要一本全是月牙湾故事的绘本!”安安趴在石桌上,握着笔在纸条上认真地写着,笔尖顿了顿,又在末尾加了个小小的太阳——那是他偷偷学着陆建国画的简笔画,想给这个愿望加层“温暖的保护”。
苏晚星把孩子们写愿望的样子拍成视频,发给陆时衍时,他刚陪着父亲做完康复训练。陆建国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星星罐,旁边用铅笔标注:“月牙湾的星星罐,要画满孩子们的笑脸”。
“爸,你看,星星罐已经到月牙湾了。”陆时衍把手机递过去,视频里,安安正踮着脚把写好的愿望纸条塞进罐口,小脸上满是认真。陆建国看着视频,忽然放下画笔,扶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来:“今天的康复训练还没结束吧?再陪我走两圈,争取早点能自己去月牙湾,把我的愿望也塞进去。”
陆时衍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他知道,父亲口中的“愿望”,其实是想亲眼看看孩子们围着星星罐的样子,想亲手把画好的小头像送给每个孩子。两人慢慢走在病房的走廊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在为康复的道路铺了条温暖的光路。
傍晚的时候,朵朵妈妈发来一段视频,屏幕里,朵朵正把写好的愿望纸条夹在邀请函里,每张纸条上都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戴着星饰吊坠,一个捧着鹅卵石。“朵朵说,要把和安安的约定写进愿望里,这样小读者们拿到邀请函,就能知道他们的故事啦。”朵朵妈妈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安安看完视频,立刻拉着苏晚星和林小满去沙滩捡贝壳。“我要给朵朵准备个小惊喜!”他蹲在沙滩上,仔细挑选着颜色鲜亮的贝壳,把它们拼成了一个小小的星饰形状,“等朵朵来,我就把这个埋在沙堡下面,让她自己挖出来,就像寻宝一样!”
林小满帮安安把贝壳小心地装进盒子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出版社说公益组织的孩子们下周就要来月牙湾提前熟悉环境,我们得准备些欢迎的小礼物,不如就教孩子们做鹅卵石画吧,让每个孩子都能带走一块带着月牙湾温度的石头。”
苏晚星立刻点头,掏出手机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陆时衍。没过多久,陆时衍就发来一张照片——陆建国正拿着一块光滑的鹅卵石,用马克笔在上面画着小太阳,虽然线条还很生涩,却画得格外认真。配文里写着:“爸说要和孩子们一起做鹅卵石画,他已经练了好几天了,还说要给安安和朵朵的石头上画彩虹桥。”
安安看着照片,立刻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最大的鹅卵石:“我要给陆爷爷留一块!等他来,我们一起在石头上画全家福,有陆爷爷、陆老师,还有我和朵朵!”
第二天一早,留守儿童中心的活动室里就热闹了起来。孩子们围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鹅卵石和马克笔,认真地画着自己喜欢的图案。安安趴在桌上,给鹅卵石上的彩虹桥涂着颜色,忽然抬头问苏晚星:“晚星老师,公益组织的小朋友会不会喜欢月牙湾呀?他们会不会也想在这里捡鹅卵石、堆沙堡?”
“当然会啦。”苏晚星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像你喜欢这里一样,他们也会喜欢上这片海,喜欢上我们一起准备的发布会。”话音刚落,活动室的门被推开,村里的张奶奶提着一篮刚蒸好的红薯走了进来:“听说城里的孩子要来,我蒸了点红薯,让他们尝尝月牙湾的味道。”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活动室里弥漫着红薯的香甜味。安安拿起一个最大的红薯,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这个给朵朵留着!她从来没吃过刚蒸好的红薯,肯定会喜欢的。”
与此同时,医院的病房里,陆建国正在进行手部的精细动作训练。他握着小皮球,慢慢转动手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没停下动作。“医生说,只要手部力量恢复得好,到时候就能给孩子们画更细致的小头像了。”他笑着对陆时衍说,语气里满是期待。
陆时衍看着父亲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为了给他做一个木制的小相机模型,熬夜打磨木料,手指被木刺扎破了也不在意。原来,父亲的爱从来都没变过,只是从沉默的行动,变成了如今直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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