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月牙湾还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安安却猛地从帐篷里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摸过枕边的相机模型,借着帐篷外微弱的星饰灯光,看清了挂在帐篷门帘上的小闹钟——时针刚过四点,离他和朵朵、糖糖约定看日出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朵朵?糖糖?”他小声喊了两句,隔壁两个帐篷里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没一会儿,朵朵就探着脑袋钻了进来,头发睡得有些凌乱,手里还攥着那条印着绘本图案的小毛巾:“安安,是不是快日出啦?我昨晚梦见和陆爷爷一起在沙滩上画画呢。”
话音刚落,糖糖也跑了过来,手里紧紧抱着那个刻着手铃的星饰徽章:“我把徽章放在枕头底下啦,它陪着我一起等日出。”三个小家伙挤在小小的帐篷里,透过门帘的缝隙往海边望,远处的海平面还藏在夜色里,只有几颗亮闪闪的星星挂在天上,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我们去叫醒陆爷爷吧!”安安说着,带头钻出帐篷。清晨的海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像冰丝拂过,可孩子们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拉着手往留守儿童中心的方向跑。路过“星光城堡”时,他们特意停下脚步——灯串还亮着,埋在沙子里的荧光石泛着淡淡的绿光,秘密基地的礁石“门”旁,海螺被风吹得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和他们打招呼。
陆建国早就醒了,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素描本,借着路灯的光画着什么。看到孩子们跑过来,他立刻放下画笔,笑着招手:“你们来得正好,我刚画好日出的草稿,等会儿咱们照着实景改。”
安安凑过去一看,素描本上画着半轮橘红色的太阳,海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沙滩上有三个小小的身影,正举着相机对着太阳。“陆爷爷,您画的是我们吗?”他指着画里的小身影,眼睛亮晶晶的。陆建国点点头,把素描本放进随身的帆布包:“走,咱们去沙滩,别错过日出。”
一行人赶到沙滩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陆时衍和苏晚星早已在帐篷旁铺好了野餐垫,还带来了热乎的牛奶和面包。“再等一会儿,太阳就该出来了,”苏晚星把热牛奶递给孩子们,“你们可以先想想,日出的时候想画点什么。”
糖糖捧着牛奶杯,眼睛盯着海平面:“我要画个会发光的手铃,让它和太阳一样亮。”朵朵则拉着陆建国的手:“我要把陆爷爷画在画里,旁边再画个大大的星饰吊坠。”安安举着相机模型,认真地说:“我要把日出、帐篷、星光城堡都拍下来,放进相机的相框里。”
没过多久,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变成了浅粉色,接着又染上了橘红。忽然,海平面上冒出了一点金光,紧接着,半轮太阳探了出来,把海水染成了一片金红色,像是有人在海面上撒了一把碎金子。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安安举着相机模型,对准太阳,像是真的在拍照一样;朵朵则拉着糖糖的手,在沙滩上转圈,裙摆被风吹得像朵盛开的小花。
陆建国坐在野餐垫上,飞快地在素描本上勾勒着日出的景象。他的笔尖在画纸上滑动,橘红色的太阳、金色的海面、欢呼的孩子们,还有远处闪着光的“星光城堡”,都被他一一记录下来。陆时衍站在一旁,用手机拍下这温馨的一幕,镜头里,父亲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和,握着画笔的手虽然还有些慢,却异常坚定。
“陆爷爷,您快画我们呀!”安安跑过来,蹲在陆建国身边,指着画纸上的空白处。陆建国笑着点点头,笔尖一转,在画纸的角落添上了三个小小的身影——一个举着相机,一个戴着星饰,一个握着小铃铛,正是安安、朵朵和糖糖。他还在孩子们的身后,画了个举着素描本的老人,嘴角带着笑,和现实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太阳完全升起来时,沙滩上已经暖和起来。孩子们围坐在陆建国身边,开始在自己的素描本上画画。安安学着陆建国的样子,画了个大大的太阳,旁边画着“星光城堡”和秘密基地;朵朵则在画纸上画了个绘本故事,主角是一个戴着星饰的小女孩,正在和太阳一起唱歌;糖糖最有创意,她把荧光石放在画纸下面,用彩笔在纸上画了个手铃,荧光石的绿光透过画纸,让手铃看起来真的在发光。
陆建国挨个看着孩子们的画,时不时地指导两句。当他看到糖糖的画时,眼睛一亮,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支银色的彩笔:“我给你的手铃加个小太阳吧,这样它就更亮了。”他握着糖糖的手,一起在画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阳光的线条从手铃延伸出去,像是在手铃周围围了圈金色的光晕。
苏晚星和陆时衍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忽然听见陆时衍小声说:“我爸今天早上告诉我,他想在月牙湾多待一段时间,把孩子们的故事都画成绘本。”苏晚星点点头,目光落在陆建国和孩子们身上:“这里的孩子需要他,他也离不开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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