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浪如同巨锤,狠狠砸在后背!林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翻滚,连同追风沉重的身体一起,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石阶上!碎石棱角硌得骨头生疼,毒伤带来的麻痹感和荆棘反噬的刺痛瞬间被更剧烈的撞击痛淹没!
身后,金属大厅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金属扭曲撕裂的恐怖尖啸!失控的能量光束如同狂暴的雷龙,在封闭空间内疯狂肆虐!隐约夹杂着猪域士兵绝望的惨嚎和崩塌的轰鸣!毁灭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从敞开的金属门洞中喷涌而出,带着灼热的气流和刺鼻的焦糊味!
通道在剧烈摇晃!头顶的金属结构和镶嵌的发光晶石簌簌落下灰尘,光芒明灭不定!林溪顾不上剧痛,挣扎着爬起,半拖半抱着昏迷的追风,手脚并用地沿着陡峭向上的石阶亡命攀爬!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身后的爆炸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石阶漫长而陡峭,布满湿滑的苔藓和陈年积灰。不知爬了多久,身后的爆炸声渐渐被厚重的岩层隔绝,变得沉闷遥远。通道内的震动也平息下来,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线微弱的天光!还有…新鲜的、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空气!
出口!
林溪精神一振,用尽最后的力气,拖着追风冲出狭窄的石阶出口!
刺目的天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雨后泥土的湿润和草木的微腥。他踉跄几步,终于支撑不住,和追风一起重重摔倒在松软的草地上。
阳光!久违的阳光!虽然被薄云过滤,依旧带着暖意。林溪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四肢百骸仿佛被注入了一丝生气。他挣扎着坐起,环顾四周。
这是一片荒僻的丘陵地带。他们冲出的洞口隐藏在一处不起眼的、长满灌木的土坡背面。四周是起伏的草甸,点缀着低矮的灌木丛和零星的嶙峋怪石。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山脉轮廓。荒凉,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宁静。
追风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胸口的绷带被渗出的暗红血液浸透。林溪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微弱但还算稳定。他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无处不痛。手臂和小腿被毒箭擦伤的地方,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不祥的青黑色,麻木感正在扩散。而更让他心悸的是右臂——小臂内侧的皮肤下,那缕不正常的青黑色如同活物般蔓延,隐隐勾勒出荆棘藤蔓的轮廓!冰冷、麻木,还带着一丝…诡异的饥渴感。
荆棘蚀…在加深!刚才强行引动荆棘之力对抗毒瘴、拔除尖刺、乃至最后引动“地支锁”,每一次都在加速这种侵蚀!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荆棘果核的温热依旧,但那种冰冷的窥探感也如影随形,仿佛祭坛的意志正透过这枚核,隔着遥远的空间锁定着他。
必须尽快处理伤口!否则不等祭坛找来,他自己就先被毒死或者被荆棘蚀吞噬了!
他撕下身上还算干净的布条,准备重新包扎追风的伤口和自己的毒伤。就在这时——
“唔…”追风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他的眼神涣散,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林溪的脸,以及周围的环境。
“出…出来了?”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
“嗯。”林溪点头,声音同样沙哑,“地支锁失控…炸了…猪域的人…应该没剩几个了。”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解开追风胸口的绷带,露出狰狞的伤口。黑色的荆棘尖刺虽然拔除,但撕裂的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黑紫色,显然残留的邪力仍在侵蚀。
追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又艰难地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林溪手臂上那蔓延的青黑色荆棘纹路和毒伤上。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有震惊,有凝重,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
“荆棘蚀…”追风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沉重,“比我想的…还快…”他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林溪,“小子…你刚才…引动地支锁…用的是…守护的念头?”
林溪愣了一下,点点头:“我只想…开门…逃出来…”
“守护…”追风咀嚼着这个词,眼神锐利起来,“你体内的荆棘之力…在回应你的守护…但祭坛的意志…却在侵蚀你…把你往吞噬和混乱的方向拉…”他艰难地抬起没受伤的手,指了指林溪手臂上的青黑色纹路,“它在…污染你的念头…扭曲你的守护…让你…最终变成它的傀儡…”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刚才面对重伤的追风时,心底那丝一闪而过的、对鲜血的饥渴感…难道…那就是侵蚀的开始?
“必须…压制它…”追风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却依旧锐利,“用你的念头…最纯粹的念头…去对抗侵蚀…守住…你心里那点光…”他喘息着,目光扫过林溪的毒伤,“还有…那毒…是猪域的‘腐骨瘴’…拖久了…骨头都会烂掉…得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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