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站残破的石屋阴影中,一片死寂。只有浓雾缓缓流淌。
“装神弄鬼!”狮首将领眼中厉色一闪,手中巨大的斩马刀幽蓝符文亮起,就要下令强攻!
就在这时!
呜——!!!
一声更加低沉、更加急促、如同某种古老号角般的骨哨声,猛地从哨站深处一座最高的石屋残骸顶端响起!哨音穿透浓雾,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命令般的威严!
哨音响起的瞬间!
整个腐骨林…再次暴动!
轰隆隆——!!!
林溪脚下的大地剧烈震颤!无数惨白的枯骨手臂如同喷发的泉涌,从哨站周围、甚至从那些神朝追兵的脚下疯狂破土而出!这一次,枯骨手臂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抓挠,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带着精准的杀意,狠狠抓向那些暗金身影的脚踝、手臂、甚至脖颈!
“呃啊——!”一名被骨箭射伤的禁军士兵猝不及防,瞬间被七八只骨爪死死缠住!尖锐的指骨如同匕首般刺入他的甲胄缝隙!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挣扎着挥刀劈砍,但更多的骨爪如同潮水般涌上,将他硬生生拖入腐叶层中!只留下几声沉闷的骨骼碎裂声和戛然而止的惨叫!
“结阵!防御!”狮首将领怒吼,斩马刀化作一片幽蓝光幕,狠狠劈向抓来的骨爪!骨爪在锋利的刀锋下如同朽木般碎裂!但更多的骨爪悍不畏死地涌上!同时,四周的惨白菌伞疯狂喷吐毒雾,暗红藤蔓如同毒鞭般抽打,骷髅花朵喷射腐蚀汁液!整个哨站外围瞬间化为针对神朝追兵的死亡陷阱!
“走!”一个嘶哑、低沉、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在林溪耳边响起!
林溪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由某种兽皮和藤条编织的简陋斗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藏身的石料堆后!那人脸上涂着厚厚的、与腐骨林环境融为一体的灰绿色泥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在昏暗中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朴、弓身缠绕着荆棘藤蔓的骨弓!
是刚才射箭的人!
那人朝着林溪急促地一挥手,指向哨站深处那座最高的石屋残骸!“快!带她进去!哨站有禁制!能暂时隔绝‘天视’!”
林溪心脏狂跳!来不及多想!他抱起司幽月,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那座石屋残骸亡命冲去!身后,神朝追兵在枯骨大军的疯狂围攻下怒吼连连,暂时被死死拖住!
石屋残骸入口狭窄,被一块巨大的、布满苔藓的断龙石半掩着。林溪抱着司幽月,几乎是滚了进去!
一股混合着浓厚灰尘、陈年血腥和某种奇异药草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石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天光从残破的屋顶缝隙透入。内部空间不大,地上散落着腐朽的木屑和锈蚀的金属碎片。墙壁上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和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渍。最显眼的是石屋中央,一个由巨大兽骨和某种暗沉金属构筑的、早已熄灭的篝火堆遗迹。遗迹旁边,散落着几个同样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兽皮水囊和几个空了的药罐。
这里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但早已废弃多年。
林溪将司幽月小心地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上。她依旧昏迷,眉心蚀痕的血光在进入石屋后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光芒黯淡了许多,蔓延的黑色纹路也暂时停止了扩散。他松了口气,这才感到全身如同散架般剧痛,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在地,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咳咳…”轻微的咳嗽声从入口处传来。那个披着兽皮斗篷的神秘人闪身而入,动作敏捷地搬动那块半掩的断龙石,将其彻底堵死入口。石屋内瞬间陷入更深的昏暗。
神秘人转过身,摘下破烂的兜帽,露出一张同样涂满灰绿色泥彩、却依稀能辨认出轮廓的脸。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的脸,眼神锐利,带着一种长期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沧桑和警惕。他走到篝火堆遗迹旁,从怀中掏出火石和一小捆干燥的苔藓,熟练地生起一堆小小的篝火。跳跃的火光驱散了部分黑暗,也映照出他脸上深刻的皱纹和疲惫。
他走到林溪面前,蹲下身,锐利的目光扫过林溪布满诡异三色纹路的手臂和胸前狰狞的伤口,又落在昏迷的司幽月眉心那暗红的蚀痕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了然、甚至…一丝深藏的悲伤?
“守墓翁…死了?”他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
林溪心头一震!他认识守墓翁?“前辈…他…为了掩护我们…牺牲了…”林溪声音干涩,带着悲痛。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更深的坚毅取代。“果然…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他低声自语,随即看向林溪,“你们…是司幽骸的女儿…和那个带着‘荆棘心核’的外域人?”
林溪瞳孔骤缩!这人不仅认识守墓翁,还知道司幽月和荆棘果核?!“你是谁?”
神秘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腰间解下一个同样破旧的兽皮水囊,递给林溪。“喝点水。你伤得很重,体内力量驳杂混乱,随时可能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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