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园的晨雾还没散,像一层轻薄的纱,裹着庭院里的芭蕉叶,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水汽。
红木雕花窗棂上凝着一层薄露,阳光刚透过云层,在窗格上晕出细碎的光斑,
客厅里却早已弥漫着一股 “看不见的硝烟”,连欧式吊灯的暖光都压不住那股紧绷的气息。
苏清沅踩着青石板路走进来的时候,鞋底轻碾过带露的青苔,没发出半点声响。
可她刚跨进门槛,苏语欣的声音就像被按了开关似的,猛地拔高了八度,
那音量刻意控制得刚好,既能让客厅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又能飘到门口,让守在外面的佣人都听见:
“我昨天喝大姐做的椰青特饮,还跟林薇薇夸呢,说比米其林餐厅的特调还好喝!
结果今早碰到李伟哥,你猜怎么着?他说爸爸把大姐送的那杯,直接赏给楼下的保洁阿姨了!”
她蜷在铺着天鹅绒垫子的欧式沙发里,怀里抱着个绣满蕾丝的抱枕,手里捏着块草莓蛋糕,奶油沾在嘴角也没擦。
晃着小腿时,裙摆上的水钻跟着阳光反光,刺得人眼睛发花,可那眼神却像根淬了冷意的小针,直直扎向苏清沅:
“大姐,你说爸爸是不是太忙了呀?连你的心意都顾不上尝一口,就给别人了。”
这话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尾音还故意往上挑,
仿佛苏振邦的 “不重视”,是她能攥在手里炫耀的战利品,能让她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先赢上一局。
苏语然坐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手里端着杯普洱,茶盏是上好的汝窑,杯沿泛着淡淡的天青色。
她闻言立刻放下茶杯,杯底与茶几碰撞时发出轻脆的 “叮” 声,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话敲个引子。
她起身快步走到苏清沅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的温度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语气却裹着层甜腻的假温柔:
“清沅,你可别往心里去。
爸爸最近在跟顾氏谈新能源项目,每天忙到凌晨两三点,桌上的文件堆得比人还高,哪有心思喝这些甜饮?”
她说着,还特意转头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晶杯,
那杯子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杯壁上还留着淡淡的椰汁痕迹,连杯口沾着的椰肉碎都没擦干净,显然是特意摆出来 “证明” 的。
“你看我,昨天收到你的特饮,特意找了这个杯子装着,慢慢喝了一下午。
那股椰子的清甜味,比我去年在巴黎喝的下午茶特调还好喝呢。”
这番话看似在安慰,实则句句都在强调 “只有我重视你”,
一边假惺惺地拉近距离,一边又暗戳戳地提醒 “苏振邦不疼你,只有我把你当姐妹”,把 “孤立苏清沅” 的算盘打得明明白白。
苏清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几乎要融进深棕色的木质屏风里。
她手里捏着个青瓷茶杯,指尖用力得都快陷进杯沿的冰裂纹里,指节泛着白。
她是苏振邦和前妻的女儿,没入苏家户籍,在老宅里向来是 “隐形人”,连佣人递东西时都会下意识忽略她。
此刻看着苏语然姐妹一唱一和,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是个圈套,苏清沅要是表现出半分委屈,就会被贴上 “小气、不懂事” 的标签;
要是敢反驳,又会落下 “顶撞长辈、计较得失” 的话柄,怎么应对都讨不了好。
可苏清沅却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刺,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不深不浅,刚好遮住眼底的情绪。
她伸手理了理旗袍下摆,素色棉麻的料子贴在身上,
领口绣着的那朵白梅,花瓣细细软软,不张扬却透着股沉静的气质,与这满是算计的客厅格格不入。
“没事啊,” 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连眼神都没带半分波澜,
“爸爸工作辛苦,一杯饮品给谁喝都一样,只要没浪费柳夫人特意订的进口椰青,就不算辜负心意。”
话锋一转,她看向苏语然姐妹,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 “羡慕”,连语气都软了几分:
“倒是语然妹妹、语欣妹妹,每天要学插花、去马术俱乐部练骑术,
还要参加林氏的名媛聚会,那么忙还能记得我的特饮,我已经很开心了。
不像我,刚回苏家,什么都不懂,只能在家练练字、整理整理西柚阁的文件,倒也清闲。”
这番话看似在自谦,实则像根软刺,轻轻扎在了苏语然姐妹心上,她们每天忙着参加各种社交,不就是为了在苏振邦面前刷存在感吗?
可苏振邦连她们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都记不住,去年苏语然生日送的定制珠宝,他转头就忘了是谁送的;
反而苏清沅这杯随手做的特饮,至少还被他赏人喝,没直接丢进垃圾桶,这么算下来,到底是谁更被重视,还真说不准。
苏语然捏着丝帕的手指紧了紧,帕子上绣的兰花都被揉得变了形,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只能打哈哈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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