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稚女一语道破重生秘辛,如惊雷劈开汉东省委大院的平静;玄学天赋扭转生死棋局,让宦海浮沉的夫妻惊见命运伏线的缠绕。祁小小那句关于“上辈子”的童言,像一颗投入寂静深潭的巨石,余波在祁同伟与钟小艾心中震荡了数月,始终难以平复。
书房那日后,夫妻间有些东西被无声地撕裂——过往的信任与默契里,多了层关于重生、死亡与未知能力的隔阂;但又有些东西在惊悸中被强行粘合,共同守护女儿秘密的责任,让两人成了更紧密的“同盟”。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起“上辈子”“自杀”这些扎心的字眼,可每当看到女儿那双清澈得能映出命运纹路的眼睛,心底总会浮现出那句荒诞却真实的话,提醒着他们生活早已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祁同伟对女儿的“能力”,从最初的震骇、难以置信,到陈老手术事件后,已彻底转变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敬畏。他开始下意识地留意女儿那些看似无心的呓语,观察她蹲在院子里摆弄奇形怪状的石子、枯萎植物的模样——那些在常人眼中毫无价值的东西,在小小手里却仿佛藏着解读命运的密码。
这天午后,祁同伟坐在书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组织部长前几日递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字里行间的暗示清晰明了:老领导退居二线前,有意将他再推一步,进入核心决策层的可能性极大。这是他前世耗尽心力、忍受屈辱攀附权贵,也未能在最后触及的高度。今生凭借重生的先知与二十余年的步步为营,他谨小慎微地避开所有雷区,眼看就要触碰到权力的顶峰,心头既有期待,又藏着一丝不安的悸动。
“爸爸。”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祁同伟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祁小小不知何时溜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几乎有她半人高的旧瓷瓶,瓶身沾着新鲜的泥土,还挂着几根干枯的草叶。
“这个,埋在院子里那棵槐树下面,好久了。”小小费力地把瓷瓶放在地毯上,小脸蛋憋得通红。
钟小艾跟着走进来,看到那沾满泥土的瓷瓶,脸色微微一变,快步上前想拉过女儿:“小小,你从哪儿挖出来的?多脏!快洗手去。”
祁小小却挣开母亲的手,用小手指着瓷瓶颈部一处不显眼的暗纹,语气认真:“妈妈,这里有不好的东西。它让家里的‘气’打结,会让爸爸做错决定的。”
祁同伟心头猛地一沉,指尖的敲击声骤然停住。他记起这瓷瓶是去年一位地方大员所赠,对方说是清代官窑的古董,造型雅致,他当时虽有警惕,却也没查出异常,便让秘书收下放在了库房,不知何时竟被移到了院子的槐树下。他自认今世对财物往来极为谨慎,绝不肯重蹈前世贪腐的覆辙,却不想竟有人用这种隐蔽的方式设下陷阱。
“做什么错决定?”祁同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可握着钢笔的手指还是不自觉地收紧。
“不知道呀。”小小摇摇头,伸出沾着泥巴的小手轻轻拍拍瓷瓶,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安的生灵,“但是它不舒服,小小能感觉到。”她仰起脸,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对父亲的信任,“爸爸,把它送给博物馆吧,或者砸掉。它不喜欢我们家,待在这里会害爸爸的。”
钟小艾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有些针对官员的围猎,并非直白地送来金山银山,而是像这样用“古董”“雅物”做掩护,藏着看不见的算计。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如果不是小小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祁同伟亲自带着瓷瓶,联系了省博物馆的考古专家。三个小时后,初步鉴定结果出来,让他脊背发凉:瓷瓶颈部的暗纹是一种极少见的图腾,源自某个早已覆灭的西域小国,在史料记载中,这种图腾常被用于“诅咒”;更可怕的是,瓶内壁检测出了特殊的矿物辐射残留,虽剂量微弱,却能长期、缓慢地影响人的情绪与判断力,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做出错误决策。而那位赠瓶的地方大员,半年前已因牵扯进一桩贪腐案被双规,想来是早有预谋地想拉他下水。
这件事被祁同伟和钟小艾彻底压了下来,对外只字未提。但自此以后,祁家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祁小小觉得“不舒服”的东西,无论来头多大、价值多高,一律清出家门,绝不留一丝隐患。
祁小小的“天赋”并未止步于识破阴私。她四岁那年春天,钟小艾正陪着她看午间新闻,画面里出现一位正在基层考察的中年官员,对方穿着朴素的夹克,面容坚毅,正俯身与农民交谈。小小突然扯着钟小艾的衣角,指着电视屏幕说:“妈妈,这个伯伯身上有‘龙气’,虽然现在好淡好淡,像烟一样快要散了。但以后,大家都会听他的话。”
钟小艾当时只觉得女儿是童言无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并未放在心上。彼时那位官员在众多派系中并非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甚至因性格耿直,在某些场合还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然而不过两年时间,政局经历了几番微妙的变动,在一次关键的决策会议上,这位官员得到了几位退休元老的联合力挺,地位稳步上升,逐渐显露出引领未来的气象,竟真如小小所言,成了众人瞩目的核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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