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还说,前世能真正扳倒你的人,其实只有他。”钟小艾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他当时是省纪委书记,手里握着你的不少线索,可他犹豫了很久——一方面是身为纪检干部的职责,另一方面,他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更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直到你自己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他才松了口气,却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夜,说‘可惜了这么个有才华的年轻人’。”
祁同伟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前世的他,确实自负又偏执,以为权力能改变命运,却忘了最珍贵的东西一直就在身边。他想起自己刚进官场时的初心,想起在大学演讲时说过的话——“我要让所有像我一样的寒门子弟,都能靠自己的努力站在阳光下”,可最后,却偏偏是自己偏离了轨道。
“其实,在你还没‘出名’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钟小艾忽然笑了,眼神里泛起少女般的温柔,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候你在学校的礼堂做演讲,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讲你怎么从农村考出来,讲你对公平正义的理解,我坐在台下第三排,看着你眼里的光,觉得你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聪明、坚韧,还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后来你进了官场,慢慢变了,可我总觉得,你心里的那股光没灭,只是被蒙上了一层灰尘。”
“小艾,对不起……”祁同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眶里泛起了红,他伸手握住钟小艾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前世的我,太傻了,把最珍贵的人弄丢了,还毁了自己……”
“都过去了。”钟小艾轻轻摇了摇头,伸手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我爸说,重生不是让你活在过去的愧疚里,而是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现在的你,不再执着于权力,而是想着怎么解决矿山的问题,怎么保护我和小小,这就够了。对我来说,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好。”
亥时·槐下立誓,未来可期
钟小艾的话像一股温暖的泉水,缓缓流过祁同伟的心田,抚平了他心中的褶皱。他站起身,轻轻拉起钟小艾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去:“走,我们去院子里看看,看看小小布的‘阵’。”
两人走到庭院里,夜色中的老槐树显得格外安静,枝叶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槐树下,白天用碎石摆成的圆形阵法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微光,像是一圈温柔的保护罩。祁同伟牵着钟小艾的手,站在阵法中央,感受着空气中流动的平和气息,轻声说:“前世的我,错把权力当救赎,以为抓住了权力就能抓住一切,结果却越陷越深,最后连自己都丢了。现在的我才明白,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权力和地位,而是家人的陪伴,是心里的正气,是对得起自己的初心。”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坚定,像是在对钟小艾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和小小担惊受怕。矿山的问题,我会一步步查清楚,给矿工们一个交代,也给老百姓一个公平;侯亮平那边,不管他还有什么阴谋,我都会用正当的方式应对,绝不会再走前世的老路。我要让这个家,成为我们最安全、最温暖的港湾。”
钟小艾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我相信你。其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就像这棵老槐树,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都会一直站在这里,守护着这个家,守护着我们。”
就在这时,书房的窗户忽然亮了一下——是婴儿床旁边的夜灯被碰亮了。两人连忙快步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小小正坐在婴儿床里,手里攥着一片白天落下的槐树叶,看到他们进来,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胳膊伸着,要“抱抱”。
“看来,我们的小守护神也听到你的誓言了。”钟小艾笑着,伸手把小小抱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祁同伟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小小的脸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小,爸爸向你保证,以后会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不会再让你和妈妈受委屈。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
小小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把手里的槐树叶递到他掌心,又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说“爸爸加油”。槐树叶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贴在祁同伟的掌心,温暖而安心。
夜色越来越深,庭院里的老槐树静静伫立,槐树下的碎石阵法泛着微光,守护着这个充满暖意的家。祁同伟抱着小小,钟小艾站在他身边,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重叠在一起,构成一幅安稳而幸福的画面。
祁同伟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小,又看向身边温柔的钟小艾,心中所有的过往与愧疚,都化作了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前世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但重生后的每一步,他都能走得更稳、更正。有钟小艾的理解与陪伴,有小小的守护与指引,有家里这满是正气的“风水”,不管未来还有多少挑战,他都有勇气面对,在命运的星轨上,为家人、为自己,书写一个全新的、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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