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刚漫过祁家小院的石榴树梢,把枝桠上凝结的薄霜染成一层淡淡的金粉,风一吹,霜粒簌簌落下,在青石板上积起细碎的白。祁同伟已经收拾妥当,藏青色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带是钟小艾昨天特意选的深灰色,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今天要去汉东宾馆做最后的工作交接,从汉东到北京的调任手续就差这最后一步,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晨光透过米白色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带,像给房间缀了串发光的丝线。钟小艾还侧躺着熟睡,长发散在藕粉色枕头上,呼吸均匀得像春日的溪流;祁小小则蜷在妈妈身边,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小拳头攥着妈妈的衣角,像是在梦里还抓着什么宝贝。
祁同伟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小的脸颊——软乎乎的,带着孩子特有的温热,像碰了块刚出炉的。这触感让他嘴角不自觉弯了弯,低头在孩子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才转身走向门口。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黄铜门把,想悄悄去上班,卧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像突然被针扎破的气球,尖锐又急切。
“哇——!”祁小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小被子被掀到一边,露出里面印着小恐龙的睡衣。她的小脸憋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连鼻尖都哭得通红。两只小胖手使劲挥舞着,像是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可怕东西,嘴里含糊却急切地喊:“救救……李爷爷!救救……李爷爷!”
祁同伟的心瞬间揪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滞了半秒。他立刻转身冲回床边,膝盖重重磕在地毯上也顾不上疼,蹲下身想抱孩子:“小小不怕,爸爸在呢,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刚被哭声惊醒的钟小艾也慌了神,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伸手想把孩子揽进怀里,可小小却一个劲地往后躲,小手指着窗外,哭声更急了,声音里满是化不开的恐惧:“黑车……不坐!不坐!李爷爷……危险!会掉下去!”
这时候,住在隔壁的钟震国夫妇也被这凄厉的哭声惊动。钟母穿着一身碎花睡衣,外面只披了件薄外套,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敲门的声音又急又响,震得门板都微微发颤:“小艾!同伟!孩子怎么了?哭这么厉害!”祁同伟连忙去开门,只见钟震国也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晨练穿的运动外套,显然是刚系好鞋带准备出门,听到哭声就立刻赶过来了,连鞋都没换,还穿着家里的棉拖鞋。
看到小小坐在床上,哭得浑身发抖,小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泛了白,嘴里反复念叨“李爷爷”“黑车”“危险”,钟震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被乌云遮住的天空。他猛然想起,昨天下午去省委办事时,还在停车场见过李老——李老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正靠在一辆黑色丰田车旁打电话,笑着跟他说“明天要去清水县考察农村纪检,这车稳,跑郊区的山路方便”。清水县是汉东有名的山区,从市区过去要走四十多分钟的盘山公路,一旦出点事,后果不堪设想。
“同伟!快给李老的秘书张建军打电话!”钟震国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一把抓住祁同伟的胳膊,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有些发颤,“让他无论如何拦住李老,千万别让李老上车!就说有紧急情况,我们十分钟之内就到,等我们到了再说!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祁同伟也瞬间反应过来——李老这两年牵头查处基层腐败,光是清水县就查了三个贪腐的村干部,得罪的人不计其数,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他手指都在发抖,连忙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好几次按错了号码,把“张”字打成了“章”,又慌忙删掉重输,好不容易才找到“张秘书(李老)”的联系人,指尖用力按了下去。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张秘书!我是祁同伟!立刻拦住李老!千万别让他坐那辆黑色的丰田车!有危险!非常危险!”
电话那头的张秘书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还有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嗡嗡声:“祁书记?您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啊?可李老已经在楼下了,非要按时出发,说跟清水县的老百姓约好了九点在村委会见面,不能让老百姓等……”
“拦不住也得拦!”钟震国一把抢过手机,凑到嘴边,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声音里带着多年身居高位的威严,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地上,“张建军,你听着,这是我的命令!今天必须拦住李老,就算是拉着车门,也不能让他上车!出了任何事,我钟震国全权负责,跟你没关系!他要是不肯等,你就告诉他,今天他敢上车,我就立刻去省委找赵书记,把所有情况原原本本说清楚——他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更不能拿老百姓的期待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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