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刚把对女儿的承诺在心底焐得温热,怀里的小小突然仰起头,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腹因用力而泛出浅浅的白,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盛着超出年龄的认真,像浸了星光:“爸爸,我还能帮程叔叔破案!上次星星印章和大卡车都是我找到的,以后你和妈妈不用再熬夜了——我跟着去,很快就能找到坏人,这样你们就能早点回家陪我搭‘安全小房子’了!”
这话像一颗裹着软糖的小石子,轻轻落在客厅里,却瞬间让原本缓和的氛围静了下来。程度站在一旁,手僵在半空,不知该往哪儿放——他哪敢让三岁孩子跟着跑案件?万一有半点闪失,他怎么向祁同伟夫妻交代?可看着小小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碎月亮,又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偷偷用眼神向祁同伟和钟小艾“求助”,嘴角勉强扯着笑,耳尖都透着窘迫。钟小艾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上前,用指尖轻轻刮刮女儿的小鼻子,柔声劝她“办案是大人的事,小小乖乖在家等爸爸妈妈就好”,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紧接着是警卫员恭敬又温和的声音:“祁书记,钟女士,陈为民首长来看望小小了。”
门一打开,陈为民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袖口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连皮鞋都擦得锃亮。他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小熊警官图案的布袋子,鼓鼓囊囊的,帆布边角还绣着小小的花边,一看就是特意为孩子挑选的礼物。小小一看见他,立刻从祁同伟怀里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去,粉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荡,像朵盛开的小桃花。她仰着圆乎乎的小脸,声音软得像:“陈爷爷好!你怎么来啦?是不是也想跟我玩积木呀?”
“哎,我们小小真乖!”陈为民笑着蹲下身,动作放得格外轻柔,生怕吓着孩子。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摸过小小的头顶,蹭过她柔软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疼爱:“爷爷听说咱们小小帮爸爸破了大案子,是个厉害的‘小安全卫士’,特意来看看你,还带了你喜欢的安全绘本呢。”他说着,把布袋子递到小小手里——里面装的全是最新版的绘本,封面画着兔子警官抓小偷、小熊侦探找线索,每一本都印着小小的名字。陈为民的目光扫过客厅里众人微妙的神色,又听见程度在一旁小声嘀咕“孩子非要跟着去办案,我劝了半天都没用”,顿时明白了缘由。他直起身,看向祁同伟夫妻,嘴角勾起几分打趣的笑意:“怎么?我听程度说,咱们夏国的‘小安全卫士’这是要亲自上阵,帮爸爸抓坏人了?”
祁同伟赶紧上前一步,笑着摆手解释:“孩子不懂事,随口说说的,您别当真。我们这就劝她,不让她瞎闹,耽误您的正事。”
“哎,别啊!”陈为民摆了摆手,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宝贝,“我倒觉得这事儿可行。正好城郊派出所刚给我报上来两个小案子,不算复杂,也没什么危险——一个是小商品市场的玩具店被盗,丢了些孩子的积木和遥控车;另一个是小区邻里纠纷,有人藏了违规的烟花。你们夫妻俩带着小小去,权当陪孩子出门玩一圈,也让她亲眼看看你们平时是怎么工作的,省得她总惦记着‘破案’这事儿。”
这话一出,不仅祁同伟和钟小艾愣住了,连程度都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差点没合上——他怎么也没想到,陈为民首长竟然会同意让小小跟着去办案!可陈为民是最高首长二把手,他定了调,没人好反驳。祁同伟夫妻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奈,却也只能点头应下。很快,程度拿出手机,联系了城郊派出所的同事,电话里一说起“要带个三岁孩子来‘破案’”,那边的民警们都以为是玩笑,纷纷笑着说“行啊,我们配合配合,让孩子高兴高兴”,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心里却没当回事,只当是领导家属来“体验生活”,走个过场而已。
半小时后,两辆警车缓缓停在城郊小商品市场门口。市场里人来人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水果的清香,还有烤肠的油香,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粥。第一个案子的案发地是一家名叫“童趣屋”的玩具店,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满是焦虑,一见祁同伟他们来了,赶紧迎上来,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监控截图:“祁书记,您可来了!我店里昨天晚上被盗了,丢了一箱草莓味的积木,还有三个遥控车——监控只拍到嫌疑人的模糊背影,根本看不清脸,我们查了一上午都没头绪,急得我饭都没吃。”
派出所的民警刚想拿出笔记本,翻开密密麻麻的记录,给祁同伟他们详细介绍监控里的细节——比如嫌疑人的身高、穿着,还有逃跑的方向,小小已经从钟小艾怀里挣了下来,迈着小短腿,像个小大人似的在店里转了起来。她一会儿蹲下身,盯着地板上的脚印看,小眉头微微皱着;一会儿又凑到货架旁,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货架的边角,手指还在上面蹭了蹭,像是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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