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第一间谍米勒被关押在城郊特种监狱的第三天,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祁同伟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紧紧盯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米勒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手铐固定着,却丝毫没有阶下囚的狼狈,反而透着一股挑衅的从容。审讯员刚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他突然抬起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玻璃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你们以为抓了我,大夏的麻烦就结束了?B国的‘影子’异能者,能操控人心欲望;C国的‘赤手’,擅长篡改记忆、煽动贪念——他们很快就会来,让你们的官员变得比豺狼还贪婪,让你们苦心维持的秩序,乱成一锅粥!”
这话像一颗重磅石子,投入军政两界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波澜。不出三天,各地陆续传来令人心惊的异常:南部某市公安局局长,原本只是小范围收受贿赂,短短几天内竟胆大包天地收受了近千万赃款;东部某省属国企高管,违规挪用资金的数额较以往翻了三倍,甚至敢直接克扣员工薪资填补私利;更有偏远地区的基层干部,明目张胆地包庇黑恶势力,对百姓的举报置若罔闻,行事风格比以往嚣张了数倍。
更棘手的是,随着调查深入,祁同伟发现这些被举报的官员彼此牵连,像一张密密麻麻的腐败网络——从乡镇到县区,从市局到省直单位,上百人被卷入其中,甚至有几位是他曾经共事多年的同事,还有人曾在重大案件中与他并肩作战。
祁同伟的办公室里,厚厚的举报材料和初步调查结果堆满了办公桌,每份文件上都用红笔标注着关键证据,触目惊心。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语气低沉而凝重:“这些人里,有不少是一起吃过苦、流过汗的战友,有的甚至在我遇到困难时伸过手。一旦全部立案调查、依法抓捕,恐怕会在系统内引起不小的震荡,甚至影响部分地区的正常行政和执法工作。”
钟小艾端着一杯温热的菊花茶走进来,看到丈夫紧锁的眉头和眼底的疲惫,心里也沉甸甸的。她将杯子放在祁同伟手边,轻声说道:“我刚从纪委那边回来,李书记他们也在犯难——抓,牵扯面太广,担心后续工作衔接不上,引发连锁反应;不抓,又对不起‘公正’二字,更对不起老百姓的信任,要是让腐败蔓延,后果更严重。”
傍晚,祁同伟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跟钟震国说了。钟震国坐在客厅的老藤椅上,手里捏着一枚泛着旧光的军功章——那是他年轻时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获得的,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从政几十年,见过不少风浪,小贪小腐抓过,重大案件也办过,但这么大规模的贪腐牵连,还是头一次。抓,是必须的,腐败不除,民心难安;可怎么抓、抓多少、抓了之后谁来接手工作、怎么安抚民心,都得好好斟酌。一步错,可能就会动摇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啊。”
那天晚上,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气氛凝重得连饭菜的香气都淡了几分。小小坐在专属的儿童椅上,手里拿着卡通勺子,却没怎么往嘴里送饭菜。她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看眉头紧锁的爸爸,又看看神色沉重的妈妈和爷爷,似乎察觉到了大人们的烦恼,小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爸爸,你们为什么都不开心呀?”小小放下勺子,身子往前探了探,奶声奶气地问道,“是不是又有坏蛋在搞破坏,让爸爸难办了?”
祁同伟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解释:“有一些叔叔做了错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欺负了老百姓。爸爸和爷爷在想,要不要把这些做错事的叔叔抓起来。可是这些叔叔太多了,爸爸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小眨了眨眼睛,小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难题”。过了一会儿,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餐桌一角的儿童绘本——那本《安全卫士大冒险》正摊开着,上面画着安全卫士戴着警帽、手铐,将坏蛋抓起来的画面。“爸爸,绘本里说,坏蛋做错了事情,就要被抓起来呀!”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有错必抓,才能太平,老百姓才能开心,才能看到公正。要是坏蛋不被抓,他们还会继续做错事,会有更多人不开心的!”
这话像一道穿透乌云的光,瞬间照亮了祁同伟心中的迷雾。他看着女儿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穿上制服时的誓言——不是为了顾念人情世故,不是为了怕惹麻烦、怕担责任,而是为了守护“公正”二字,为了让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有保障的日子。他猛地站起身,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之前的犹豫和纠结一扫而空:“小小说得对!有错必抓,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不能因为‘牵连广’就纵容腐败,更不能让老百姓失望!”
祁同伟立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先拨通了纪委李书记的号码,随后又联系了检察院和公安局的负责人,语气不容置疑:“所有被举报、经查实有问题的官员,无论职位高低、无论曾经立过多少功、无论和我们有多少交情,一律按程序立案调查!证据确凿的,直接依法抓捕,绝不姑息!后续工作衔接的问题,我来协调,会从其他地区抽调优秀干部临时接手,确保行政和执法工作不受影响!绝不能让腐败分子逍遥法外,更不能让老百姓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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