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瞬的停顿,给了凌霜机会。她立刻将短匕收回,同时调动体内仅剩的雾系星力,朝着地面撒出一把 “雾隐粉”—— 这是她从雾隐阁带来的,遇空气会形成浓密的灰雾,能暂时阻断星力探测。
灰雾瞬间弥漫开来,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四散躲避。墨渊的声音从雾外传来,带着几分急促:“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可雾中的星力波动却乱了 —— 凌霜能感觉到,他的恒星力没有全力追击,反而像是在刻意避开人群,甚至在灰雾边缘留了道缝隙。
凌霜没有犹豫,顺着那道缝隙冲了出去。她刚跑出星市,就听到身后传来弟子的叫喊:“大人!她往星陨滩方向跑了!追不追?”
“不用追了,” 墨渊的声音带着复杂,“派人去星陨滩外围守着,别让她靠近禁地。另外,查一下近三年外门弟子中,有没有人同时修习过雾系星力和星衍宗招式。”
凌霜躲在星市旁的小巷里,听着外面的动静逐渐远去,才松了口气。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胸口剧烈起伏,刚才与墨渊交手时,那股熟悉的恒星力让她脑海里闪过一片模糊的画面:玄色劲装的人影在练剑,剑尖的金芒与墨渊眉心的印记一模一样,还有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说 “星刃术要快,还要稳,像守护星轨一样……”
是她丢失的记忆?难道她以前认识墨渊?
凌霜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回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墨渊已经起了疑心,星市不能再待,星衍塔也未必安全。她想起刚才摊主提到的 “星陨滩”,又想起风絮说星陨滩是禁地边缘 —— 或许守星者的线索,不在星衍塔,而在那片被星衍宗封锁的禁地。
她刚想动身,指尖的引风佩突然微微发烫。不是危险预警,是风系星力在呼应什么 —— 她抬头望向巷口,晨雾中隐约有一道淡青色的身影闪过,腰间的铃铛声若有若无,像风穿过树叶的轻响。
是风絮?她怎么会在这里?
凌霜握紧引风佩,快步走出小巷。巷口空无一人,只有地面上留着一道淡青色的风纹,指向星陨滩的方向。风纹旁还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是风岛特有的青竹纸,上面用星墨写着一行字:“星陨滩有守星者遗迹,墨渊的疑惑是机会,别硬碰,用他的好奇心引他去遗迹。”
凌霜将纸条攥在手心,心中豁然开朗。墨渊疑惑她的招式,疑惑她的身份,这恰恰是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她往星陨滩去,墨渊迟早会跟来,到时候或许能借他的手,找到遗迹里的线索 —— 毕竟他是星衍宗的巡夜卫,对禁地的了解,肯定比她多。
她调整了一下外门弟子服,将暗纹衣的边角完全藏好,又检查了一遍伪造的星纹玉牌 —— 虽然光泽依旧暗淡,但只要不遇到高阶探测仪,应该还能应付。做完这一切,她顺着风纹的方向,朝着星陨滩的方向走去。
中央星岛的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石板路上,形成斑驳的光点。凌霜的身影在街道上渐行渐远,青色的衣摆扫过地面的星尘,像一道藏在光中的影子。她不知道,在她身后不远处,墨渊正站在星市的高台上,看着她的背影,眉心的金色印记微微闪烁。
“大人,真的不追吗?” 身边的弟子忍不住问道,“她往星陨滩去了,那里可是禁地,万一她想破坏禁地封印……”
“她不会,” 墨渊收回目光,星仪杖上还残留着一丝淡灰的雾系星力,“她的招式里有星衍宗的影子,眼神里却没有恶意,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刚才那道风系星力…… 是风岛的人在帮她。”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星仪杖上的星纹,“派人盯着她,但别惊动她。我倒要看看,她找《星轨秘录》,找守星者遗迹,到底是为了什么。”
弟子虽有疑惑,却还是领命而去。墨渊独自站在高台上,望着星陨滩的方向,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凌霜的招式 —— 那招流云步,明明是他当年教给外门弟子的基础步法,却被她用雾系星力改得更灵动,像雾中的风。
“你到底是谁?” 墨渊轻声自语,眉心的印记亮了亮,“和当年失踪的守星者,又有什么关系?”
阳光越来越亮,将中央星岛的街道照得通透。凌霜已走到中央星岛的边缘,前方隐约能看到一片荒芜的滩涂 —— 那就是星陨滩。滩涂上布满了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模糊的星纹,像被岁月侵蚀的守护符。而在滩涂的尽头,一道淡金色的星力屏障隐约可见,那是星衍宗设下的禁地封印,也是守星者遗迹的入口。
凌霜深吸一口气,朝着星陨滩走去。她知道,墨渊很可能在跟着她,一场新的较量,已在禁地边缘悄然拉开序幕。而她丢失的记忆,还有《星轨秘录》的秘密,或许就藏在那片被封印的遗迹里,等待着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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