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心酸,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弥漫开来。
“莫非……莫非真是因为他太早搬去前院,与我这个母亲生分了?”
“主君也真是的!说什么便于读书,养静气……柏哥儿才多大?四岁的孩子,正是需要娘亲呵护的时候,硬生生把他挪到前院那冷冰冰的屋子里去,身边只有奶娘和小厮,哪比得上亲娘的照顾?”
怨气一旦开了口子,便止不住地往外冒。
“还有我的华兰……那般乖巧贴心的女儿,也被老太太带在身边教养。是,老太太是疼她,教得也好,可我才是她的亲娘啊!一年到头,能在我跟前待上几日?说出去是好听,勇毅侯府独女亲自教养,显着盛家重视嫡女,可我这心里……”
她只觉得满腹委屈无处诉说。丈夫看重嫡子嫡女的前程,婆婆看重家族的体面和规矩,人人都觉得这是为了孩子好,为了盛家好。可谁又问过她这个做母亲的,舍不舍得?愿不愿意?
刘妈妈在一旁看着王若弗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下明白,轻声劝慰道:“大娘子快别多想了,哥儿姐儿前程要紧。柏哥儿稳重知礼,将来必成大器,华兰姑娘跟着老太太,那是天大的福气,将来必定能许个好人家。这都是好事儿啊。”
王若弗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这道理熨不平她心里那份属于母亲的、渴望与子女亲近的本能。
她挥了挥手,语气有些疲惫:“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心里头,终究不是滋味罢了。”
夜色中,盛长柏没有立刻去吃那碟精致的羊奶糕,而是默默坐在灯下,摊开先生今日教的《静夜思》,小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并不是很明白诗里的意思,但他知道,父亲因为弟弟会背诗而更加喜欢弟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父亲对母亲只有责任和尊重,并无多少喜爱。
一种巨大的恐慌和不甘,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这个四岁孩童的心。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执拗地,试图将那些陌生的诗句,牢牢刻进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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