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丝看起来好像想去别的地方,而不是这里,“我不认为 ——”
安娜塔西娅在她准备离开之前抓住了她,看起来有点疯狂,“...... 拜托了。”
碧翠丝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真诚的绝望,然后叹了口气:“...... 其实,好吧。”
艾姬多娜拍了拍爪子:“太好了。那我就让你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吧。”
然后她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两人都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碧翠丝打破了沉默:“...... 看来姐姐觉得我们也应该互相了解一下。”
安娜塔西娅表示同意:“...... 看起来是这样。”
“...”
“...”
「...... 听着 ——」
“其实,你不必假装喜欢贝蒂。”
安娜塔西娅睁大了眼睛:“你以为我恨你吗?”
碧翠丝耸了耸肩。“如果贝蒂像你一样,关心昴,却听说昴受苦的唯一原因是贝蒂选择抛弃他,从未出于某种愚蠢的恐惧救过他,那么贝蒂其实也会恨自己。”
「...... 那并不是真正的憎恨。」
安娜塔西娅解释道:“我并不真的恨你。我只是不喜欢你做的事。我认为你不应该被原谅。但憎恨并不是我对你的感觉。更像是...... 沮丧。我感到沮丧。”
「...... 关于什么呢?」
“昴。他只是放下了自己的恶意;当你回来时,他甚至没有退缩。而且他还让你回来了。当然,我问过他,他说他并没有真正原谅你。而且他似乎也有一些怨恨。但与他所经历的痛苦相比?感觉他只是无视了自己经历的一切。只是选择理解你的立场。仿佛这比他自己的情感更重要。我知道我们是不同的人。但我内心深处觉得,这并不是真正的个性方面,而是...... 他不得不这样做。就像是一种习惯。”
碧翠丝开始理解了。“就好像他自己没有价值一样。昴不在乎是因为,他为什么要在乎那些他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呢?”
「...... 一开始更糟糕。他会因为一枚硬币掉落而伤到自己。现在,他已经好多了,我得补充一句,好得很快。但是当涉及到其他人时?他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
即使是她。安娜塔西娅的心感到温暖,因为昴会优先考虑她。但看到他如此不在乎自己,她也感到心痛。她喜欢他开始改变,把她当作榜样。但他会把自己放在她之上吗?如果她的爱成为他的枷锁...... 她不希望他为她而死。这种可能性...... 不。她甚至无法想象。
安娜塔西娅结束了她的解释:“所以,不,我并不讨厌你。我更多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沮丧。因为我感觉斯巴鲁似乎有点重拾坏习惯,尽管他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安娜塔西娅觉得自己说出了该说的话。她等待着,直到碧翠丝似乎整理好了思绪,主动打破了沉默。
「...... 贝蒂其实很嫉妒你,你知道吗?」
碧翠丝看起来像是在等待回应。商人没有反驳。安娜塔西娅示意她继续。小精灵叹了口气。
“贝蒂讨厌你总是在她做不到的时候帮助她的契约者。逃离王都,帮助他应对恐慌发作,给予他温暖和关爱。贝蒂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帮助他康复的人。但这是一个自私而幼稚的愿望。因为贝蒂永远无法像你那样帮助他。”
「...... 我帮到他了吗?」如果安娜塔西亚说实话,她觉得自己确实帮到了一点忙。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她有时候会觉得所有这些步骤都是他自己迈出的。她从未告诉过他如何提升自己。他只是学习并变得更好,没有任何干预。
碧翠丝哼了一声:“谦逊不适合你。但贝蒂能理解你缺乏自信。可能看起来不像是这样,因为你认为这很正常。因为这对你来说如此自然,以至于你不会怀疑它的特殊性。尽管贝蒂没有任何记忆,但她能推断出一件似乎只有你为那个男孩做过的事:你倾听了。”
安娜塔西娅挑了挑眉毛,但碧翠丝继续说道:“你倾听,提问,不断让昴解释他所知道的一切。贝蒂了解那个小丑宅邸里人们的性格。没有人比你更好奇了。所以很可能,昴从未遇到过对他生活如此感兴趣的人。而且这表明:昴看起来很享受每次和你交谈。此外,你这样做本身就在增强他的自信,让他感到被重视。仿佛他的话语很重要,很有分量。不仅仅是他的行为,还有他所说的话和他的信仰。贝蒂相信,很少有人为他做过这样的事,只是根据他为他们做的事来评价他。”
碧翠丝看起来若有所思,最后说道:“贝蒂可能不记得了,但她相信唯一可能接近他的人,要么是贝蒂,要么是那个灰发白痴。那个白痴很可能很好奇,就像你作为商人的天性一样。然而,他会太忙于工作,无法经常这样做。另一方面,贝蒂会把全部时间都奉献给她的斯巴鲁。然而,贝蒂有一点比你强:作为人类。贝蒂作为精灵的天性使她...... 不会与人对抗。贝蒂不愿意承认,但贝蒂不会争辩或挑战她的斯巴鲁,不像你。你挑战了他。你挑战了他的信仰。而且你倾听他的理由。你试图理解,但仍然提出反驳。你在乎。贝蒂相信这是你最强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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