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意思。
昭亭守门,顾正堂守着那个吃人的流程。
晚照启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钥匙?
“他没签。”顾昭亭看着我,眼神复杂,“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他修改了流程,将你母亲定义为‘休眠观察体’,而不是‘待回收异常模型’。他动了组织的根基,所以……他自己被‘回收’了。而我,作为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守门’职责,也继承了他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他们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让我亲手签下第七份文件,完成我父亲未竟的‘工作’,彻底关闭你母亲那个‘异常’的档案。”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悲伤和愤怒是此刻最无用的情绪。
逻辑,只有逻辑才能让我活下去。
“所以,孙会计的死,是因为他查账时,发现了关于我母亲档案的异常?”
“他何止是发现异常。”顾昭亭冷笑,嘴角扯出一道僵硬的弧度,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发现了账目里有一个幽灵签名。在第七份文件的草案上,有一个模仿我父亲笔迹的签名,但签的不是我父亲的名字,而是‘晚照’。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这不合规矩,他以为有人在替死人签字,所以他到处问,然后他就死了。”
我猛然明白了。
我母亲留下的“晚照启钥”,不仅仅是一句嘱托,更是一种……预设的权限。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把“钥匙”交给了我。
而孙会计,无意中触碰到了这把钥匙的边缘。
“我伪造的审批表,用的就是你的签名。”我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瞳孔中映出他扭曲的倒影,“现在,钟声响了。他们收到了‘守门人’的信号,今晚就要‘清点旧账’。他们会去核实那份文件,会去殡仪馆启动流程。你猜,他们会清点谁的账?”
顾昭亭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份伪造的签名,现在成了悬在他头顶的铡刀。
如果他不承认,组织会发现伪造,我们俩都得死。
如果他承认,他就必须去现场,扮演好“守门人”的角色,亲自处理我母亲的档案。
“他们会查笔迹的。”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干涩,喉结滚动,像在吞咽砂砾。
“我的金手指复刻,误差率低于千分之一。但他们不是机器,他们是人。他们更相信钟声,相信流程。”我站起身,走向门口,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脚步落在木地板上,没有回音。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顾昭亭。在他们发现签名是假的之前,让它变成真的。去殡仪馆,去当你的‘守门人’。这是你唯一能自救的路,也是我给你签出来的活路。”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钻出两个洞来。
“你……你想做什么?”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没有回头,“我母亲的档案,孙会计的账本,还有……真相。”
说完,我拉开门,毫不犹豫地走入深夜的黑暗中。
门外冷风扑面,带着坟山的泥土腥气与远处焚化炉飘来的焦糊味。
顾昭亭没有追上来,我知道他不敢。
第七声钟响,像一道无形的催命符,已经把他钉死在了原地。
李婶给我的纸条上说,黑车停在祠堂后山。
但我不能去。
那是老K设下的陷阱,一个为“清点旧账”准备的口袋。
我主动递出的“饵”,是为了把水搅浑,把顾昭亭逼出来,而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为那条被钓起来的鱼。
真正的舞台,在殡仪馆。
今夜,所有的秘密都将在那里汇集。
顾昭亭会去,老K的人会去,组织的“清点”小队也会去。
而我,必须在他们所有人之前到达。
我不能走正门,不能被任何监控拍到。
我的金手指再次启动,社区档案管理培训手册的记忆浮现出来,其中有一页,是几十年前整个社区的建筑规划蓝图。
我迅速放大殡仪馆的结构图,视线掠过解剖室、冷藏库、告别厅……最后,定格在一处被标记为“废弃”的线条上。
那是连接主楼和焚化炉的地下通风管道系统。
一个被遗忘的,黑暗的通道。
夜风吹起我的衣角,带着一股坟山的泥土腥气,鼻腔里满是潮湿的腐叶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远处的殡仪馆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沉默而贪婪。
窗框歪斜,玻璃碎裂,墙皮剥落如干涸的血痂。
我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有冰冷的谎言,有残酷的真相,或许还有我母亲沉睡了十几年的……影子。
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必须像个幽灵一样潜入,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俯瞰这场由我亲手开启的死亡盛宴。
那条幽深的通风管道,就是我今夜唯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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