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提前光照模拟时间是一场冒险,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每一次被他们算计,心中的愤怒就像燃烧的火焰,这火焰驱使我必须主动出击,哪怕这意味着可能暴露自己。
“别怕。”我接过录音笔,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用指甲撬开笔壳,熟练地取出里面那张小小的存储卡。
我没有试图去听里面的内容,现在不是时候。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盏旧台灯的灯泡上。
李聋子教我的老法子——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电器内部的构造复杂,是最不容易被搜查的藏匿点。
我小心翼翼地拧下灯泡,指尖触到灯座内壁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余温。
将存储卡塞进灯泡和灯座之间的夹层里,再将一切复原。
“小石头,听我说,”我压低声音,直视着他惊恐的眼睛,“现在,你跟我说一句话,记住,要大声一点,就像我们真的在对话。”
孩子愣愣地点头。
“我说‘这灯又坏了,真麻烦’,你就说‘修灯得找李聋子才行’。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我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这灯又坏了,真麻烦。”
“修灯得找李聋子才行!”小石头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天真,完美地掩盖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截取了这段对话,替换掉了存储卡里原始音频的开头三秒。
这样一来,即便周麻子真的抢走录音笔,听到的也只会是一段毫无价值的日常对话。
做完这一切,我才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让他从后门悄悄离开。
黄昏时分,顾昭亭的新消息传了过来。
一张远程拍摄的模糊照片,主角是老K医生,他正提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走向镇外的废弃变电站。
照片的焦点,精准地对准了箱子上的编号:M - 734B。
这个编号……我猛地站起身,冲到书桌前,从一堆杂物下翻出几张泛黄的纸。
这是孙会计失踪前,我从他办公室废纸篓里偷偷拿出来的东西。
其中一张,正是一份“医疗废弃物登记表”。
我的指尖在那一行行小字上飞速划过,最后,定格在了其中一行。
物品编号:M - 734B。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更让我遍体生寒的,是表格备注栏里那一行几乎要被忽略的小字:“UV - B型灯管,限林氏血样实验用。”
林氏血样实验……林氏专用……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成了一条完整而恐怖的锁链。
他们要的,根本不是一个模糊的“姓林的人”,他们要的,就是我。
我的血,才是打开那扇门的唯一钥匙。
所谓的光照模拟,所谓的心理诱导,都只是为了让我的血液达到某种特定的“唤醒”状态。
夜色渐深,我坐在黑暗中,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但恐惧之后,是滔天的愤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
既然我是猎物,那我不介意,让猎人也尝尝被玩弄的滋味。
我没有等凌晨三点,而是将模拟灯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一分钟。
光照开始,频闪,第七声钟响的变奏,母亲的幻影……一切流程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但在第七次频闪结束,灯光彻底熄灭的那一瞬间,我猛地伸手,掐断了整盏台灯的电源。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我将一个预设了声控触发的微型录音笔,悄悄塞进了墙壁的裂缝里。
然后,我用一种带着哭腔和迷茫的、几乎是梦呓般的语调,轻声呼唤道:
“爸,是你吗?”
这是我童年时,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呼唤父亲的习惯用语。
做完这一切,我便静静地躺回床上,屏住呼吸,像一尊石像。
十分钟,精准的十分钟后,我窗外的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像是落叶贴着地面滑行。
我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瘦高身影——老K医生。
他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院外那棵老槐树的阴影里,像个幽灵一样,凝视着我的窗户。
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纹路,像一张缓缓蠕动的面具。
我默默地在心里计数。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七分钟。
不多不少,正好是我之前实验的一个周期。
七分钟后,他才像完成了某种仪式般,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
黑暗中,我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猜对了。他们不仅在用光追踪我,还在用声音监听我的“回应”。
而下一次,我要让他们听见的,就不是这怯懦的呼唤了。
我要让他们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期待已久的那个“林氏血脉”,已经“醒了”。
我的计划,需要一个更完美的舞台,一个能让我顺理成章地接触到“过去”的舞台。
我需要一个道具,一个借口,一个足够不起眼,又能承载岁月痕迹的东西。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那台蒙尘的、母亲留下的旧收音机上。
它坏了很久了,也许,是时候找人修一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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