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意识被彻底压制,但身体机能却维持在最低限度的活性上。
而那个所谓的“七分钟周期”,根本不是什么唤醒程序的倒计时,那是防止脑细胞因缺氧而不可逆死亡的生理节律锚点!
每七分钟一次的刺激,就像一个精准的起搏器,维持着她们“活着”这个最基本的事实。
一阵尖锐的惊呼冲到我的喉口,我猛地咬住自己的手腕,用剧痛将它硬生生压了回去。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咸涩中带着一丝铁锈的腥甜,我强迫自己冷静,将所有的思维都锚定在“呼吸出现”的这一瞬间。
计划必须改变。
就在这时,跪在水槽前的老K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望向我所在的通风口方向。
他的眼神空洞,没有焦距,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
“你来了……”他喃喃自语,像在迎接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你终于回来了。”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轻轻触碰水槽中那女人的眼皮,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她醒了,你也该醒了。”
话音未落,水槽中的女人,那具我亲眼确认“死亡”的躯体,她的睫毛,开始剧烈地颤动。
紧接着,她的嘴角,竟在一片死寂中,缓缓地、缓缓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绝对不属于死者的微笑。
那笑容僵硬、诡异,充满了非人的气息,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操控着她的面部肌肉。
我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击胸腔的闷响,像一面被擂动的鼓,每一次搏动都让耳膜发胀。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彻骨的寒意从脊椎一路攀上头顶。
我终于明白顾昭亭的简讯是什么意思,也终于明白我该在什么时候回复。
我摸出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飞快敲击,只回了四个字。
“等她呼吸。”
发送成功的瞬间,我在极致的恐惧中,反而找到了一种绝对的冷静。
我缓缓抬起手,隔着衣物,按下了袖中那个被我重新定义的按钮。
“当!当!当!”
三声短促、清脆、完全不合时宜的钟声,通过我改装的微型扬声器,清晰地传入工厂内部。
它不大,却像三把尖刀,精准地刺破了老K营造的仪式感。
老K浑身剧烈一震,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狂喜的表情瞬间被惊骇与迷茫所取代。
他死死盯着那具仍在诡异微笑的“模型”,又猛地抬头看向黑暗的厂区深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不……不对……还没到第七声……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他的质问被我抛在身后。
我已转身,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厂区外墙的夜色之中。
我不是来加入这场诡异的“苏醒”派对的。
“我不是来醒来的……”我贴着冰冷的墙壁,在风中低声呢喃。
“我是来关灯的。”
远处的山坡上,顾昭亭矫健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沿着周麻子标注的路线,像一头沉默的猎豹,飞速靠近冷库的入口。
他手中的匕首,在备用发电机的微光下,映出一道稍纵即逝的残月寒光。
我的任务完成了,但那具“尸体”胸腔起伏的画面,那个不属于人类的微笑,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穿过荒草丛生的废弃铁轨,每一步都踩得虚浮,仿佛脚下的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稀薄的空气。
周围的虫鸣和风声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世界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工厂里那个正在崩坏的诡异仪式,另一部分是我正在逃离的、死寂的现实。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一种更深层次的战栗。
那阵起伏,那阵呼吸,它不仅仅是一个信号,一个行动节点,它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明,证明我所面对的,是比死亡本身更加恐怖的东西。
那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在和那个微笑的频率共振,沉重,而又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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