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来过了!
她给刘翠花注射了新型的追踪剂!
这灼痕意味着新型号的穿透力更强,我的盐水干扰法恐怕已经失效。
我立刻看向自己的肩头,那片灰蓝色的痛感正在悄然变化,边缘开始泛起危险的红光,像雪地里渗出的血滴,一寸寸侵蚀着原本的安宁。
他们加强了信号,随时可能重新锁定我。
不能再等了!
我冲到床底,翻出阿毛妈上次送来的那个小陶罐。
里面是她自制的兽用镇痛膏,用好几种山里的草药熬的,给牛马治跌打损伤有奇效。
我挖出一大块墨绿色的药膏,毫不犹豫地抹在自己肩头的皮肤上。
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之后,是彻骨的冰凉,仿佛整条胳膊的神经都被冻结了,皮肤下传来“噼啪”的细微断裂声,像是神经末梢在低温中休眠。
奇迹发生了。
我意识里的那片痛觉色块,先是剧烈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像被泼了浓墨一样,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追踪器无法解读这种被强行中断的神经信号,在他们的系统里,这代表着——“信号丢失”。
我成功地为自己制造了一个短暂的“假死”状态。
我立刻从怀里摸出纸笔,飞快地写下一串复杂的字符。
这是一段我和顾昭亭早就约定好的代码,意思是“我已制造假死信号,可以启动诱敌深入计划”。
我撬开姥姥床下那个最不起眼的腌菜坛子的坛沿,将纸条塞进最底层的缝隙里。
顾昭亭知道这个地方,这是我们最后的、也是最危险的约定。
做完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院子中央。
傍晚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道沉默的裂痕横亘在泥地上。
我计算着时间,然后脚下一软,故意重重地摔在地上。
肩头与地面撞击的瞬间,我抹去了那层厚厚的镇痛膏。
神经末梢的麻痹感如潮水般退去,被压抑的剧痛加倍反噬而来,像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骨髓。
那片漆黑的色块瞬间炸开,变成了刺目的血红。
信号,重新激活了。
果然,不出半小时,村口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不是一辆,是两辆。
黑色的轿车像两只巨大的甲虫,蛮横地闯入了村庄的宁静,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刺耳地划破黄昏。
我没有回屋,而是闪身躲进了院子角落的柴房。
这里视野最好,能看到院门和老屋的大部分区域。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金手指上。
“读痛。”我在心里默念。
三股不同色彩的痛觉信号,如同三道幽灵,从村口的方向迅速逼近。
一股是张扬的紫红色,带着金属的冰冷和火药的灼热。
这是持枪者的信号,他们的情绪里充满了暴力和绝对的控制欲。
一股是深沉的暗蓝色,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
这股痛感中夹杂着钝器击伤的闷痛和失血的虚弱。
我辨认着这股熟悉的频率,心脏猛地一沉——是顾昭亭!
他受伤了!
而第三股,是最诡异的。
那是一片浑浊的灰绿色。
这颜色代表着伪装,代表着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和不甘,像一潭看似平静无波、底下却暗流涌动的死水。
当这股信号源走入院子,借着门缝的光,我看清了他的脸——周麻子!
那个只有一眼睛的、村里的“独眼佬”!
他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难道他也背叛了?
我心乱如麻,灰绿色的信号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惑。
就在这时,墙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低语,用的不是本地话,而是我们约定好的暗语声调:“别信独眼佬,他昨夜去过工厂。”
是顾昭亭的声音!他冒着暴露的风险在提醒我!
我猛然醒悟。
工厂是他们的据点,周麻子去过那里,说明他已经被胁迫了。
那片灰绿色不是背叛的颜色,而是“被迫合作中的隐痛”!
他还不是敌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电光石火间,我做出了决定。
我从柴火堆里抽出那根一直藏在里面的竹筷,这是姥姥留下的,也是一张路线图。
我将竹筷凑近一旁小油灯的火苗,飞快地燎烤着表面。
随着一阵青烟,表层的字迹被烧掉,露出了里面用刀尖刻下的、细如发丝的凹痕。
那是摩斯密码:“井口有雷,走墙根。”
我冲出柴房,跑到院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蚁穴旁,将竹筷深深地插入湿润的泥土里。
饥饿的蚂蚁立刻嗅到了竹筷上残留的、我刚刚不小心沾上的汗液和油脂,它们会本能地沿着凹凸不平的刻痕搬运泥土,形成一条只有顾昭亭才能看懂的、活的路线图。
这是我们之间最原始、也最安全的生物信号。
做完这一切,我不再躲藏。
我故意在院子里弄出巨大的声响,将所有追兵的注意力都引向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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