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的落点,不偏不倚,正好对应着墙纸上第314格的数字序列。
三一四。3.14。π。
我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有千百个声音在颅内低语。
这不是模仿,绝不是!
陈医生不是在随意地复刻我的童年涂鸦,他是在精准地、一步不差地复现母亲当年设下的“记忆陷阱”!
他知道这个陷阱的存在,甚至,他可能知道这个陷阱的开启方式。
第二天,门铃准时响起。
陈医生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他今天带来了一个银色的手提箱。
打开后,里面是一台精密的、布满电极线的仪器。
“脑波监测仪。”他轻声解释,语气像在介绍一个新奇的玩具,“我们来做个游戏,晚照。你放松地去想,去回忆,想起任何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机器上的指示灯就会有反应。这能帮我们更直观地了解你的记忆活跃区。”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冰凉的电极片贴在我的太阳穴和额头,金属的寒意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顺从地闭上眼,身体却紧绷如弓。
我的金手指,我那能感知微小异常的能力,此刻正死死锁定在他抬起的手腕上。
他的腕表,是一款低调的德系机械表。
但在表带与表盘连接处的金属背面,我“看”到了用激光蚀刻的一行极小的编号。
B - 07。
这个编号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大脑。
我见过它!
在孙会计那本被水浸透的账本残页上,那份被他称为“记忆崩溃进度表”的名单里,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B开头的编号!
B - 07。我就是B - 07。
我不是病人,我是“观察样本”。
而他口中的“游戏”,就是即将启动的“B计划”。
他们要在我身上,复刻我母亲的悲剧。
一股混杂着恐惧和愤怒的寒意从我的脊椎升起,指尖发麻,胃部抽搐。
在他转身调试仪器,视线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抬起手,装作不经意地擦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的鼻子,指尖立刻沾上了一点新鲜的血迹。
然后,我以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将手臂垂下,在他放在桌边的笔记本封皮夹层里,飞快地抹了一下。
那滴血,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瞬间渗入了皮革的纹理,像一粒沙沉入深海。
他毫无察觉。
游戏开始了,我假装配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我不能让他监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游戏结束后,他收起仪器,温和地嘱咐我好好休息,便提着箱子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反锁,冲到桌边拿起他的笔记本。
我没有翻开,只是将沾染了我血迹的那一处,用吹风机的热风远远地、轻柔地烘烤着。
奇迹发生了。
随着温度的升高,那片血迹所在的区域,竟微微发烫起来,不是物理上的热度,而是一种……记忆共鸣产生的灼热,像有微小的火焰在意识深处燃烧。
我的视野开始扭曲,眼前的笔记本变得透明,我“看”到了夹层内部。
那里藏着一张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胶片。
我的意识穿透了皮革,看到了胶片上的画面——那是一个盛大的、诡异的仪式,许多穿着白袍的人围成一圈,而在圈子的中央,我的母亲,正仰天大笑。
那笑声凄厉、狂放,充满了绝望和解脱。
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燃烧的、疯狂的虚无。
我瞬间明白了。
陈医生不是什么后来介入的调查者,他从一开始就是参与者!
他全程目睹了母亲的“实验”,他了解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
他来找我,不是为了治愈我,而是为了引导我,让我精准地、完美地重走一遍我母亲当年的崩溃之路!
我感到一阵反胃,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冷水泼在脸上,瓷砖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嘴唇发青,但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有火在瞳孔深处燃烧。
回到房间,我找出一张蜡纸,将指尖的血迹拓印在上面。
我闭上眼,将全部的感知力都集中在这片血迹上,去感应我脑中那些记忆裂缝的分布。
它们像一张破碎的蛛网,遍布我的意识深处,而其中有三道裂缝,最深、最宽,散发着不祥的寒气,像通往深渊的入口。
我的手在蜡纸上颤抖着移动,标记出那三个位置。
母亲最后对我说的话。
顾昭亭留下的那个暗号。
小满的生日。
这是我记忆中最危险的三个黑洞。也是他们最想让我掉进去的地方。
我睁开眼,从抽屉里拿出我锁起来的日记本。
我不能再无节制地使用这份力量,每一次感知,每一次窥探,都像在加深那些裂缝。
我需要规则,一个由我自己制定的规则。
我颤抖着写下一行字:每一次使用金手指,都必须以牺牲一段非核心记忆作为代价,来“填补”另一处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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