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前的空气被火光烤得滚烫,每一口呼吸都像在吞咽烧红的炭,热浪裹挟着蜡油融化的甜腻与铁锈般的血腥,在鼻腔里翻搅。
汗水沿着我脸颊上那道炭笔画出的横线流淌,晕开一抹脏污的红,仿佛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皮肤黏腻发痒,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虫在爬行。
耳边,火焰在松脂木上噼啪炸裂,每一声爆响都像在敲打我的神经。
我死死盯着老K,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冷的深海里捞出来的,带着水底的寒意与沉重。
“五年前,第一个被‘静默’的人,不是林氏的任何一个成员,是那个被你们内部称为‘0号模型’的女孩。”
我的声音在地窖里回荡,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甚至盖过了自己血液在耳膜中奔流的轰鸣。
我看到老K握刀的手指猛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人般的白色,皮革手套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而我母亲,”我往前踏了半步,脚下的蜡泊地面黏腻而温热,鞋底拉出细长的丝线,像踩在冷却的沥青上,“是去查清她的死因,才会被你……转化。”
“转化”这个词,我咬得极重,舌尖抵住上颚,仿佛要将这两个字碾碎。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剧烈收缩,刀尖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金属与空气摩擦,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声。
就是现在。
我的金手指像一台超高速摄像机,瞬间捕捉到了那个动作——他左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快地抚过右肩的衣料。
幅度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我的数据库立刻给出了结论:这是他用来掩饰极端情绪波动的唯一破绽。
指尖摩擦布料的频率、压力曲线,与母亲笔记中记录的完全一致。
母亲的笔记里提到过,在她最后一次“拜访”他时,曾观察到这个细节。
数据库的确认给了我无穷的底气,仿佛有电流从脊椎直冲大脑,驱散了所有犹豫。
我继续逼近,声音冷得像手术刀,切开空气时带着金属的锐响:“你煞费苦心地保留顾昭亭,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完美的标本,你是在等我。因为你固执地以为,我,作为林氏的女儿,会完美地继承我母亲那所谓的‘静默天赋’。”
老K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和一丝被看穿后疯狂的表情,皮肤下的血管在火光下微微跳动。
突然,他笑了,一种嘶哑、破败的低笑从他喉咙深处滚出来,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每一声都带着肺叶撕裂的震颤。
“你以为你在质问?”他的笑声里充满了轻蔑,“不,孩子,你不过是在复述她临终前的话。”
他猛地抬手,用刀尖指向我们身后的石壁。
跳跃的火光中,那些密密麻麻的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像无数扭曲的灵魂在石壁上蠕动,阴影在凹槽中游走,仿佛有低语从石缝中渗出。
“‘静幕’,从来都不是死亡。它是让灵魂脱离这副沉重、孱弱、总被痛苦束缚的肉体,附着于永恒的模型之上——这是一场进化,一次飞升!”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传教士般的狂热,声波撞击石壁,激起细小的尘埃簌簌落下。
“唯有真正理解痛苦、拥抱痛苦的人,才能完成这场伟大的转化。你母亲,她失败了,不是因为她不够聪明,不是因为她天赋不够,而是因为她不肯痛!她像个懦夫一样抗拒着,守护着那点可怜的、无意义的人性!”
他猛地朝我逼近一步,腐朽的气味混合着蜡油的甜腻扑面而来,那气息钻进鼻腔,带着陈年血痂与霉变皮革的腥气。
“而你……”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簇鬼火,在黑暗中燃烧,“你不一样。你已经开始痛了。我能闻到,你的灵魂正在痛苦中……苏醒。”
我浑身骤然发冷,那股寒意从脊椎一路窜上头顶,几乎要冻僵我的思维,指尖发麻,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他说得对,我痛,从得知母亲死讯的那一刻起,从看到顾昭亭被囚禁的那一刻起,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像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
但就在我意志即将动摇的瞬间,我的金手指却自动在脑海中回放了一帧画面——母亲那本教案的最后一页,在所有关于笔迹学的分析和案例之后,用完全不同的笔迹写下的那行字。
“昭亭,若你见此,切勿信K之‘静默转化’。”
金手指的分析模块瞬间启动,冰冷的数据流冲刷着我的恐惧:该行字迹的笔压,比前文所有教学范例深三倍以上。
下笔的顿挫、笔画间的连接、收笔时的颤抖,每一处细节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这是在极度痛苦和意志力濒临崩溃的状态下,用尽全身力气写下的警告。
她不是不肯痛,她是在剧痛中,依然选择了守护。
就在这时,地窖顶上那几盏昏暗的白炽灯,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又一下,接着是第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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