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钥匙在我掌心捂得温热,金属的冰冷触感却仿佛直接烙在了我的神经末梢,像一根细针沿着指骨缓缓刺入血脉。
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纸张与消毒水混合的、独有的死寂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一层薄纱,黏附在肺叶上,带着腐朽的微尘。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喉间吞咽时那细微的“咯”声,在绝对的静谧中被无限放大。
我没有开灯,黑暗是我最好的伪装,也是我最熟悉的战场。
我的指尖掠过冰冷的铁皮文件柜,金属表面凝结的霜露渗入指纹沟壑,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电流从指尖窜入大脑,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视野中,无数数据流瀑布般刷过,绿色字符如雨下落,那些紧锁的柜门在我眼中变得透明,纸张纤维的排列、墨迹的氧化程度,皆如解剖图般清晰呈现。
金手指自动锁定了目标——“转化记录,0号至9号”。
不必翻找,每一份档案的位置、内容、甚至是纸张的纤维密度,都以一种超越视觉的形式呈现在我脑海里,如同我亲手将它们拆解、重组。
我抽出那叠薄薄的登记表,指尖划过纸面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枯叶在风中低语。
每一张都代表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被冰冷的编号所取代。
纸张边缘微微卷曲,带着岁月的脆裂感,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成灰。
我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名字和数据上,而是被金手指高亮标记出的一处细节牢牢吸住。
每一份表格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纸张纹路融为一体的划痕。
它很浅,只有在特定角度下,当走廊尽头那盏昏黄应急灯的光线斜斜洒落时,才能勉强辨认出一道微弱的反光。
那形状,像一个被磨去棱角的军牌轮廓,边缘圆钝,像是被无数次摩挲至模糊。
瞬间,一个反复出现的画面在我脑中回放:顾昭亭每次在登记表上签下编号后,都会下意识地用右手拇指摩挲胸口的军牌,然后指尖会看似无意地在表格的右下角轻轻压一下。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习惯,一个纪念逝去战友的秘密仪式。
可他不知道,他的指尖带着军牌的硬度,在脆弱的纸张上留下了一次又一次的、独属于他的印记。
那是他的墓志铭,也是他无法摆脱的枷锁。
我的计划在这一刻彻底成型。
我从怀里摸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空白登记表,那是我从一堆废弃文件中偷藏的。
纸面粗糙,带着一丝霉味,我将它贴在胸口,感受着体温一点点渗入纤维。
我闭上眼,金手指开始飞速计算。
数据库里,顾昭亭每一次签名的视频被放慢、拆解,他握笔的角度、指尖的力度、停顿的毫秒,所有数据被精确还原。
我模仿着他的姿势,用自己的指甲,在那熟悉的右下角,精准地压出了一模一样的军牌压痕——指尖传来纸面轻微的凹陷感,像是在触碰一段沉睡的记忆。
然后,我挪到“004”的编号旁,用同样的力度,多加了一道,一道代表着计数错误的、失控的痕迹。
伪造的证据就像一枚毒针,我必须将它刺入这个组织的心脏。
孙会计的值班包是最好的选择。
他谨慎、胆小,从不检查自己的东西,因为他相信在这个地方,最危险的不是疏忽,而是好奇。
我将那张伪造的登记表悄无声息地塞进了他包里文件的夹层,指尖触到内衬布料的粗糙纹理,像滑过一道隐秘的伤口。
它会像一颗定时炸弹,静静等待被引爆的时刻。
但这还不够。
我需要一个更具冲击力的物证,一个能彻底点燃老K怒火的引信。
我潜入洗衣房,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水汽凝成细珠挂在天花板上,滴落时发出“嗒、嗒”的轻响,节奏缓慢却令人心悸。
衣物篮里堆满灰蓝色的制服,布料潮湿,散发着肥皂与汗渍混合的酸味。
我翻找时,指尖触到一条冰冷的金属链——顾昭亭的备用军牌链,主链他从不离身,但这条,他习惯性地扔在换洗衣物里,像是遗忘,又像是刻意留下。
焚化炉的余温炙烤着我的脸颊,皮肤传来灼痛般的刺感,空气中满是灰烬的焦糊味,混合着金属熔融的腥气。
我将那枚冰冷的军牌埋进半人高的灰堆里,灰烬从指缝间簌簌滑落,像时间的残渣。
金手指再次启动,庞大的数据流开始模拟推演:根据炉内残余温度、通风口的风速、以及灰烬的堆积密度,它精确计算出,这枚军牌表面的灰化程度将在七十二小时后达到一个临界点——看起来像是被遗忘在某次焚烧中,却又没有完全熔毁。
而三天后,正好是老K雷打不动的例行巡查日。
我知道老K的软肋。
这个一手缔造了这座人间炼狱的男人,却有着近乎病态的迷信。
他痴迷于数字“十一”,认为那是完美的终结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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