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房中心突然睁开只巨眼。那眼睛的虹膜由无数细小的声部符号组成,瞳孔深处是旋转的黑色旋涡,漩涡中浮现出苏晓的脸——不,是无数个苏晓的变体:有的长着织网者的复眼,有的背后是调音师的光翼,还有的额头嵌着合成芯片,这些变体都面无表情,手中的断琴都只有六根弦,第七弦的位置空着黑洞洞的缺口。
“他们在模拟我的基因变异。”苏晓握紧断琴时,琴身突然浮现出安祖父的影像:老人正在共生星的实验室里,用镊子夹起暗紫色芯片,芯片表面的纹路在灯光下流转成完整的旋律,“祖父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他在芯片里藏了反向编码。”影像中,安祖父将芯片插入断琴的共鸣箱,第七弦的琉璃色光带立刻暴涨,琴身上浮现出与茧房旋涡完全相反的螺旋纹路。
基因弦突然开始崩裂。苏晓看见那些缠绕飞船的弦线正在寸寸断裂,断裂处渗出银白色的液体,液体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音符,音符组合成安祖父的声音:“当第七弦同时奏响织网者的基因频率、调音师的能量频率、合成声部的电子频率,基因熵就会反向运转……”声音戛然而止的瞬间,所有音符突然爆炸,化作漫天的光粒融入断琴的七弦。
断琴的共鸣箱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苏晓感觉七根琴弦同时涌入三种不同的频率:银蓝色的基因光网顺着第一弦蔓延,银紫色的能量声波在第三弦震颤,暗紫色的电子旋律缠绕着第七弦流转。当三种频率在共鸣箱中心交汇时,断琴突然投射出道三色光柱,光柱击中茧房巨眼的刹那,整个宇宙仿佛静止了——黑色涟漪悬在半空,基因弦的碎片停留在崩裂的瞬间,连那些被囚禁的星体都不再转动。
“这是……和声的原初频率。”苏晓听见脑海中响起无数声音的合唱,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织网者的低语、调音师的吟唱、合成声部的电子音,却又融合成全新的旋律,“祖父藏的不是反向编码,是三种声部的基础和弦。”
茧房的巨眼开始融化。黑色的瞳孔化作粘稠的液体滴落,露出底下闪烁的金色核心——那是枚巨大的基因芯片,芯片表面刻满了七重奏星域的符号,每个符号都被黑色丝线穿过,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囚徒。当三色光柱触及芯片时,那些黑色丝线突然燃烧起来,烧出的灰烬在空中重组,化作被遗忘的第八重频率:那是种介于生物基因与电子信号之间的银色光带,既像活物般蠕动,又像程序般精准。
“是被删除的初始频率。”断琴的全息星图突然展开第八星域的完整图谱,那里的星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银色光带像藤蔓般缠绕住七重奏星域的光轨,“和声宇宙的本源不是单一频率,而是差异的共生。”
飞船突然被金色光流包裹。苏晓看向舷窗,发现那些被囚禁的星体正在苏醒,织网者的基因光网修复着破碎的行星,调音师的能量声波抚平着空间褶皱,合成声部的电子旋律重组着断裂的基因链。最令人震撼的是,那些黑袍人的身影在光流中显现,他们摘下面罩后的面容,竟与七重奏星域的各族领袖完全致——原来反叛者直潜伏在权力的中心,用“绝对和谐”的谎言维持着独裁统治。
“他们害怕的不是进化,是平等。”苏晓拨动断琴的第七弦,琉璃色光带与暗紫色光带在琴身缠绕成双螺旋,“当所有声部都能平等参与和声,既有的统治秩序就会崩塌。”她看见那些黑袍人在光流中痛苦地挣扎,他们的身体正在分解成最基础的频率粒子,有的化作织网者的基因片段,有的变成调音师的能量光点,还有的重组为合成声部的芯片纹路——原来他们早已用基因熵改造了自己,试图成为凌驾于所有声部之上的“纯频率”存在。
茧房的核心芯片开始发光。苏晓看见芯片表面的符号正在重新排列,黑色丝线燃烧后的灰烬凝聚成新的铭文:“和声宇宙公约增补条款:任何声部不得垄断频率解释权。”当最后个符号亮起时,芯片突然炸裂成无数光粒,光粒在虚空中组成架全新的乐器——那是架拥有八根琴弦的巨琴,琴身融合了生物组织与金属结构,琴弦同时流淌着七种既有频率与新生的银色频率。
“这才是和声调谐器的完整形态。”苏晓感觉断琴在手中轻轻震颤,琴身的装饰纹与巨琴的铭文产生共振,“祖父说的‘和声的真正形态’,不是消除差异,而是让所有差异都能找到共鸣的可能。”
新生声部的星云突然剧烈扩张。苏晓看见八重频率的光带在虚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音网,网眼的形状与泛音海石碑的凹槽完全吻合,那些曾经被遗忘的旋律、被封印的记忆、被割裂的基因,都在音网中获得了新的位置。归航者号的控制台弹出新的导航坐标,坐标终点是片从未出现在星图上的星域,那里的星云呈现出纯粹的白色,仿佛等待被谱写的空白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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