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分裂不是因为误解,是因为恐惧。”艾拉的光带轻轻抚过一段燃烧的记忆结晶,画面中,一位谐律者正抱着濒死的锻律者哭泣,他们的光带与金属核心缠绕在一起,形成短暂的共振,“恐惧对方的不同,恐惧自己无法控制的频率……就像有人害怕自己的影子,却不知道影子只是光的另一种形态。”
她的话音刚落,回廊尽头的水晶大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大门表面浮现出无数光带组成的锁链,锁链上刻着谐律者的禁忌教条:“绝不让狂暴的金属频率污染纯净的旋律”。卡隆下意识地举起锤子,金属铠甲的频率瞬间升高,锁链上的光带立刻绷紧,发出威胁性的嗡鸣。
“放下锤子,卡隆。”苏晓按住他的手腕,断琴的旋律突然变得柔和,“它们在害怕你的金属频率,就像你曾经害怕它们的旋律一样。”
她将断琴举到水晶大门前。完整的源初之律结晶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中,金属光泽与光带暖意顺着锁链流淌,锁链上的禁忌教条开始扭曲、消散,最终化作无数细小的音符,音符在空中重新排列,组成一行新的文字:“杂音是未被理解的旋律,狂暴是未被引导的力量”。
水晶大门缓缓开启。门后是一座圆形大厅,大厅的穹顶由无数水晶棱镜组成,棱镜将外界的能量云海折射成彩虹般的光带瀑布,瀑布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半块源初之律的碎片,碎片周围环绕着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带,光带的排列方式与锻律者的十二把锤子完全对称。
大厅的阴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众人警惕地转身,只见一位身披水晶长袍的老者从阴影中走出,他的头发如同流动的光带,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星尘结晶的法杖,法杖顶端的光芒与林恩的光带羽翼产生共鸣。
“守律者卡隆,没想到你会带着锻律者的耻辱踏入谐律者的圣地。”老者的声音如同风铃碰撞,却带着冰冷的距离感,“三百年前,你们的锤子砸碎了我们的共鸣塔;三百年后,你们的金属频率还想污染这里的纯净旋律吗?”
“长老艾尔,请看这个。”苏晓举起断琴,完整的源初之律结晶在琴身内旋转,“锻律者已经明白,纯净不等于单一,就像谐律者也该明白,旋律需要不同的音色才能完整。”
艾尔的目光落在源初之律结晶上时,法杖突然剧烈颤抖,杖顶的星尘结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源初之律……竟然真的能重组?这不可能!古籍上说,分裂的频率永远无法融合,就像破碎的水晶无法复原!”
“但破碎的水晶可以重熔重铸。”卡隆向前一步,金属铠甲的频率刻意放柔,“我的导师临终前留下一句预言:‘当锻律者的锤子能敲出旋律,谐律者的光带能缠绕金属,源初之律就会证明,对立不是永恒’。现在,预言应验了。”
他指向苏晓和林恩手臂上的共振印记:“他们通过了千锤试炼,让两种频率在源初之律中完美共存。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噬声母巢的源头不是彼此,而是三百年前强行消除‘杂音’的错误尝试。”
艾尔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缓缓放下法杖,长袍下的光带羽翼微微颤抖:“你们……你们看到了‘禁忌回廊’的记录?”
“是的。”林恩展开光带,投射出那段锻律者与谐律者相拥而逝的记忆结晶,“那位试图消除杂音的锻律者,临终前用最后的金属频率向谐律者发送了道歉信号,信号里的旋律,与你法杖顶端的星尘结晶频率完全一致。”
艾尔的法杖哐当落地。这位看似坚定的谐律者长老突然捂住脸,光带组成的泪水从他指缝间滑落:“三百年了……谐律者的长老们代代相传,说那位锻律者是毁灭世界的罪人,却没人知道他最后发来了道歉。我们封锁静默之墙,不仅是为了防备锻律者,更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懦弱——我们明明接收到了信号,却因为恐惧而选择隐瞒,任由仇恨生根发芽。”
他弯腰捡起法杖,转身指向大厅墙壁上的一幅壁画:壁画中,十二位谐律者正用不同颜色的光带缠绕着双生调音台的水晶共鸣腔,腔体内流淌的旋律化作星辰,星辰的光芒落在锻律者的齿轮上,让齿轮开始旋转。
“这是谐律者的‘十二重奏仪式’。”艾尔的声音带着哽咽,“与锻律者的千锤试炼对应,需要两人配合,一人用谐律者的光带引导旋律,一人用锻律者的锤子固定频率,才能让源初之律的碎片与双生调音台产生共鸣。三百年前,我的先祖因为找不到愿意合作的锻律者,最终没能完成仪式。”
他的目光落在苏晓和林恩身上,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们手臂上的共振印记,证明你们是被源初之律认可的双生共振者。现在,我以谐律者长老的名义请求你们,完成这场迟到了三百年的仪式。”
苏晓和林恩对视一眼,同时走向高台。当苏晓的锤子触碰源初碎片时,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中,十二道光带如同活过来的蛇,顺着她的手臂缠绕而上,在她的掌心凝结成水晶共鸣器;林恩的光带轻轻覆在碎片上,光带的旋律与碎片的频率产生共振,共振波在大厅中扩散,让两侧的水晶棱镜发出不同的音符,组成和谐的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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