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翟墨林用溪水擦拭着强弩上的血渍,弩臂的牛角护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叶飞羽则检查着火药枪的枪管,用细布蘸了溪水反复擦拭,确保没有残留的火药渣。张三宝从竹篓里取出几块麦饼,又拿出一个陶瓮,倒出里面的腌菜,递过来:“垫垫肚子吧,前面到黑风口还有段路,那儿的风硬,空腹走容易胃疼。”
麦饼带着淡淡的麦香,腌菜是用山椒泡的,辣得人舌尖发麻,却也正好驱散了林子里的潮气。大黄和小黑蹲在旁边,叼着张三宝扔来的野猪肉干,吃得津津有味,尾巴时不时扫过地面的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起身赶路时,阳光已爬到树梢。原始森林里的树木愈发高大,几乎看不到低矮的灌木丛,只有几株耐阴的蕨类植物从腐叶里探出头来,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最粗的古树要七八个人才能合抱,树干上布满了深褐色的裂纹,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枝梢却伸得老高,与周围的树木交错在一起,织成一张浓密的绿网,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光斑从枝叶缝隙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晃动的碎影。
“这是香樟树王。”张三宝忽然指着前方一株古树,语气里带着敬畏。那树足有数十丈高,树皮是墨绿的,爬满了深褐色的藤蔓,粗壮的枝桠扭曲着向外伸展,像一条条蓄势待发的巨龙,微风拂过,枝叶摩擦发出“簌簌”的声响,竟真如龙吟般低沉。树底下围着一圈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花瓣薄如蝉翼,在树荫里怯生生地绽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树怕有上千年了吧?”翟墨林伸手摸着树干,掌心能感受到树皮的粗糙纹理,“光这树干,怕是能做数百张上好的弓。”
“可不敢动它。”张三宝连忙摆手,“山里人把它当神树敬着,逢年过节都来烧香。前几年有个外乡的木匠想砍它的枝桠,结果刚举起斧头就摔了一跤,腿断了不说,回去还发了疯,没过半年就没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恭恭敬敬地放在树下的石头上,对着树干拜了三拜。
叶飞羽看着这株参天古树,忽然觉得这原始森林里藏着太多未知的秘密。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扎在土里,像无数双眼睛,默默注视着往来的生灵。
往前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脚下的路渐渐陡峭起来。张三宝说前面是“望云台”,是这片林子的至高点,站在上面能看见大半个莽山。四个人顺着蜿蜒的山路往上爬,路边的野草越来越深,时常有受惊的山兔窜出来,慌不择路地钻进灌木丛。大黄和小黑兴奋地追了几步,又被张三宝和张四宝的呼哨唤了回来。
爬到山顶时,夕阳正好穿过云层,洒下一片金光。山顶上立着一块丈高的青石,石面光滑,显然是被人常年打磨过。站在青石上往下望,只见来时的路被密密匝匝的树冠覆盖,像一条墨绿色的绸带,缠绕在群山之间。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绸带”上洒下斑斑点点的日影,随风晃动,煞是好看。
远处的群山被一层薄薄的云雾笼罩,像蒙着一层轻纱,隐约能看见山脊的轮廓,忽明忽暗,神秘莫测。左侧的山谷里,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竹节挺拔,竹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远远望去,竟如绿色的海洋,碧波翻滚,深浅不一的绿在阳光下变幻着,深的如墨,浅的似玉,明快的像翡翠,暗沉的如青苔,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片竹林叫‘龙吟谷’,里面的毛竹最粗的有碗口那么大。”张三宝指着竹林深处,“林子里还有几株千年古松,树干上缠着古藤,像老龙盘着,以前有道士在那儿修行,说能听见松涛如龙吟。”他又指向右侧的山坡,“那儿有野葡萄藤,秋天结的果子紫黑发亮,甜得很;还有树参,叶子像巴掌,根须能治风寒;最稀罕的是那几株古杨梅,结的果子是血红的,据说吃了能强身健体。”
叶飞羽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山林,心里暗暗感叹。这莽山哪里是森林,分明是一座天然的宝库,每一寸土地都藏着惊喜,每一株草木都带着灵气。
就在这时,大黄和小黑突然竖起耳朵,对着左侧的山谷狂吠起来,尾巴夹在两腿之间,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显得异常警惕。张四宝脸色一变,迅速从背上取下柴刀:“有大家伙!”
叶飞羽和翟墨林也立刻戒备起来。叶飞羽将火药枪上膛,铅弹在枪管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翟墨林则打开箭囊,三支三棱箭并排搭在弩臂上,手指扣着扳机,随时准备发射。
“别慌。”张三宝压低声音,示意两人跟上,“大黄和小黑鼻子灵,能闻出是什么野兽。咱们悄悄过去看看,若是惹不起,就赶紧撤。”
四个人跟着猎犬,猫着腰钻进树林。林中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厚厚的腐叶层踩上去悄无声息。大黄和小黑走几步就停下来嗅嗅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指引着方向。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一个被树林环绕的小山谷,谷地里长满了齐腰高的野草,几朵黄色的野花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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