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特勒的战术意图很明显:用散兵线减少“破军二号”齐射和掷弹筒的覆盖杀伤效果,用持续的步兵压力消耗守军,同时依靠弓箭手进行压制。他相信,经过上午那场毁灭性的炮击,山脊上的狙击力量已被大幅削弱,难以对散兵线构成致命威胁。
“胡虏上来了!准备战斗!”前沿阵地上,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王栓和狗蛋趴在战壕边缘,紧张地望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看着那稀疏却更加灵活的阵型,王栓感到手心有些冒汗。这样的敌人,齐射的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稳住!听命令开火!”老兵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种强自镇定的力量。
蒙元散兵线进入了三百步的距离,依旧没有迎来预想中的密集铳弹。只有零星的、极其精准的枪声从山脊上响起。
“砰!”
一名正弯腰快速前进的蒙元十夫长,头盔上骤然出现一个血洞,一声不吭地扑倒在地。
“砰!”
又一名手持圆盾的刀盾手,盾牌边缘被子弹崩掉一块木屑,子弹余势未衰,钻入了他的肩胛,惨叫着倒地。
枪声并不密集,但每一次响起,几乎都必然伴随着蒙元士兵的倒下。这些子弹仿佛长了眼睛,总是能从散兵线的缝隙中,精准地找到那些试图发起冲锋的小头目、或是动作略显迟疑的士兵。
残存的“龙牙”,在用自己的方式,宣告着他们的存在!
赵霆趴在一个半塌的掩体后面,呼吸平稳,透过瞄准镜,冷静地扫视着战场。他刚刚击毙了一名试图催促士兵前进的百夫长。他没有选择更容易命中的普通士兵,而是专挑那些看上去是指挥官或者勇悍之辈下手。他要打疼敌人,打乱他们的进攻节奏。
“干得漂亮,头儿!”石头在不远处的弹坑里,同样扣动了扳机,一名蒙元弓箭手应声而倒。
蒙元的散兵线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停滞。虽然军官和督战队在后面疯狂呵斥、砍杀退缩者,但那种不知会从何处飞来、精准夺命的子弹,依旧给前进的士兵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不得不更加谨慎地利用地形,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终于,蒙元散兵线逼近到了离涧口前沿阵地约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破军二号”的有效射程,也进入了蒙元弓箭手的抛射范围。
“弓箭手!仰射!放!”蒙元后阵传来命令。
霎时间,一片黑压压的箭矢如同迁徙的蝗群,腾空而起,划着抛物线,带着凄厉的尖啸,向着凤凰山的前沿阵地覆盖下来!
“举盾!隐蔽!”战壕中响起一片呐喊。
士兵们纷纷举起临时制作的木盾、藤牌,或者蜷缩在战壕的防箭檐下。笃笃笃的声响如同冰雹般砸落在盾牌和掩体上,间或夹杂着箭簇穿透肉体、士兵中箭倒地的闷哼与惨嚎。
“开火!”几乎在箭雨落下的同时,凤凰山前沿指挥官发出了怒吼!
“砰砰砰砰砰——!”
沉寂了片刻的“破军二号”阵地,再次爆发出愤怒的咆哮!虽然蒙元采用了散兵线,但在进入一百五十步这个相对集中的距离后,依旧形成了足够的密度。灼热的铅弹汇成一片金属风暴,向着疏而不散的敌军席卷而去!
冲在前面的蒙元散兵,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扫过,瞬间倒下了一片!鲜血在焦黑的土地上迅速晕染开来。然而,后面的蒙元士兵在军官的驱赶和求生的本能下,依旧嚎叫着,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前冲!他们利用每一个土坎、每一块石头作为掩护,一边冲锋,一边用手中的弓箭进行还击。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铳声、箭矢破空声、喊杀声、垂死者的哀嚎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血腥而残酷的战场交响乐。
王栓机械地装填、瞄准、射击。硝烟呛得他直流眼泪,震耳欲聋的声响让他几乎听不清其他声音。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同乡被一支流矢射中眼眶,一声不吭地仰面倒下;他看到狗蛋红着眼睛,用铳托砸翻了一个试图攀爬战壕的蒙元士兵;他看到身旁的老兵被一枚穿过盾牌缝隙的箭矢射穿了手臂,却只是闷哼一声,撕下布条勒住伤口,继续咬牙射击。
死亡,近在咫尺。
蒙元士兵凭借人数优势和散兵战术,终于冲到了离战壕不足三十步的距离!这个距离,火铳的射击频率已经跟不上敌人冲击的速度!
“长枪手!上前!”军官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变形。
早已等候在战壕后方的长枪手们,发出一声怒吼,挺起如林的长枪,从火铳手之间的空隙猛地刺出!冲在最前面的蒙元士兵猝不及防,顿时被数根长枪同时刺穿,发出凄厉的惨叫。
战壕边缘,瞬间爆发了惨烈的肉搏战!弯刀与长枪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怒吼声、兵刃入肉声、垂死前的咒骂声充斥耳膜。鲜血四处飞溅,将战壕边的泥土染成一片泥泞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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