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
凤凰山反击的号角,第一次如此嘹亮、如此充满希望与力量地,穿透层层硝烟,在落鹰涧上空激昂响起,与山民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荡气回肠的必胜乐章!
“兄弟们!援军到了!我们的乡亲来了!杀啊!!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核心阵地上,幸存的军官们声嘶力竭地怒吼,原本已经濒临崩溃、眼神麻木的守军们,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疲惫不堪的身躯里仿佛又被唤醒了最后的力量源泉!他们跟随着山民义勇用生命开辟的浪潮,向着陷入混乱和恐慌的蒙元军,发起了决死的反冲击!
王栓捡起地上不知谁掉落的一柄染血长矛,感觉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他看了一眼战壕底部气息微弱的狗蛋,哑声道:“狗蛋,撑住!咱们有救了!”说罢,他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跟着身边同样伤痕累累却目光灼热的同泽们,如同出闸的猛虎,冲出了这坚守了数日、浸满鲜血的战壕!
赵霆在山脊的狙击位上,深吸一口带着浓重硝烟味的空气,将瞄准镜的十字线牢牢套在了一个正在声嘶力竭呼喊、挥舞着弯刀试图收拢部队的蒙元千夫长头上。对方的头盔在混乱的人群中颇为显眼。
“砰!”
狙击铳发出一声沉稳的咆哮,子弹精准地穿过混乱的人群缝隙,带着守军最后的愤怒与希望,钻入了那名千夫长的眉心。那千夫长的呼喊声戛然而止,身体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下一个。”赵霆的声音冰冷如铁,眼神锐利如鹰,迅速移动枪口,在混乱的战场上寻找着下一个有价值的目标,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扳机的轻触。残存的“龙牙”队员们,也纷纷在各自的阵位上开火,虽然子弹所剩无几,但每一次枪响,都如同死神的低语,精准地削弱着蒙元军早已混乱不堪的指挥神经。
库特勒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退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土坡后。他看着眼前彻底失控的战场,看着那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数量庞大如蚁群的山民队伍将自己的精锐亲卫和前锋部队冲得七零八落,看着原本即将被碾碎的凤凰山守军竟爆发出如此凶猛、近乎疯狂的反击,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荒谬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涌上心头。他征战半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这些泥腿子,他们怎么敢?!
“哪里来的蝼蚁!?坏我大事!!”他气得浑身发抖,额角青筋暴起,猛地挥刀,将身边一个惊慌失措、跑来汇报坏消息的传令兵砍翻在地,鲜血溅了他一身。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宿将,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和屈辱,迅速判断形势。侧翼被完全突破,指挥体系遭到精准而致命的打击,士兵士气已然受挫甚至开始恐慌,再打下去,恐怕就不是能否攻破落鹰涧的问题,而是他这支南征大军会不会在这里伤筋动骨、甚至面临溃败风险的问题了。
“元帅!左翼彻底崩溃了!石虎将军战死!南蛮子和那些泥腿子反击太猛,我们被夹在中间,阵型已经乱了!”又一名将领仓惶来报,头盔歪斜,脸上满是血污和无法掩饰的惊恐。
库特勒死死盯着那片喊杀震天、己方士兵不断倒下的混乱战场,看着那个挥舞大斧如入无人之境、引得山民阵阵欢呼的石黑牛,又看了看远处山脊上依旧不时响起、每一次都让他心头一抽的夺命冷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煮熟的鸭子,竟然真的飞了!
“传令……”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不甘、屈辱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挫败感,“……前队变后队,各部交替掩护,撤军!快!”
“呜——呜——呜——”
蒙元军中,响起了代表着撤退的、低沉而急促、甚至带着几分狼狈的号角声。
正在苦苦支撑、早已胆寒的蒙元士兵听到这期盼已久的号角声,如蒙大赦,再也顾不得军官的呵斥和督战队的弯刀,纷纷转身,丢盔弃甲,如同被捣毁了巢穴的蚂蚁,向后亡命奔逃。军官和督战队此时也无力阻止这如同雪崩般的溃退,甚至不少人自己也开始加入逃跑的行列。
“胡虏败了!胡虏逃了!追啊!别放跑了这些畜生!”凤凰山守军和山民义勇们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士气高涨到了顶点,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溃逃的敌军席卷而去!山民们尤其熟悉山路,如同灵猿般在复杂的地形中穿梭,四处截杀小股溃兵,报仇雪恨的呐喊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王栓跟着人群追杀了一段,用长矛刺倒了一个落在后面、惊慌失措的蒙元伤兵。他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丢盔弃甲、狼狈奔逃的背影,看着漫山遍野追逐砍杀的己方人群,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彻底松开,强烈的虚脱感瞬间袭来,他拄着长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瘫软在地。我们……真的守住了?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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