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叶飞羽打断他,拿起一支“启明一式”,熟练地检查着枪机,“把它们和所有定装弹,交给赵霆的‘龙牙’小队。告诉他们,这是最后的‘牙齿’,用在最关键的时候,专打敌军军官和关键目标!”
“是!”胡师傅立刻安排人手去送枪弹。
叶飞羽又看向角落里那堆关于连发机构的失败图纸和零件,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隐去。现在,不是遗憾的时候。他拍了拍胡师傅的肩膀:“胡师傅,带着大家,把所有能用的工具、材料,尤其是火药,都转移到最深的防炮洞。如果……如果防线被突破,你们就是最后的火种。”
胡师傅眼眶一红,明白了叶飞羽的意思,用力点头:“元帅放心!匠作营,绝不给凤凰山丢脸!”
叶飞羽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倾注了他无数心血的地方,毅然转身,重新走向前线。他知道,这里的技术火花,或许能短暂照亮黑暗,但真正要守住这片土地,最终还是要靠士兵们的血肉之躯。
蒙元军的推进速度不快,但极其坚定。巨大的木幔如同移动的堡垒,掩护着下面的士兵缓缓靠近壕沟和陷阱区。石黑牛布置的陷阱开始发挥作用,不时有木幔压垮了伪装巧妙的陷坑,连带里面的士兵一起栽倒,或者触发连环套索,引起小范围的混乱。但蒙元军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后续部队立刻填补空缺,工兵上前快速清理障碍,整个军阵如同一个庞大的、不断自我修复的怪物,坚定不移地向前碾压。
进入两百步距离,棱堡和前沿阵地的“破军二号”终于发出了怒吼!
“砰砰砰砰——!”
密集的铅弹如同飞蝗般射向敌军橹盾阵线!木屑纷飞,铁盾凹陷,不少子弹穿透了缝隙,将后面的蒙元士兵射倒。但蒙元军的阵型实在太厚实了,倒下一排,立刻又有一排顶上来。他们顶着守军的火力,艰难而执着地填平壕沟,清理拒马,为后续的攻城器械开辟道路。
赵霆和他残存的“龙牙”队员,以及那些得到“启明一式”的神射手们,隐藏在废墟和制高点上,开始了精准的狙杀。一名正在指挥填壕的蒙元百夫长应声倒地;一架木幔后的号手被子弹穿透了喉咙;推着攻城槌的士兵不时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子弹射杀……这些精准的打击虽然无法阻止大军推进,却有效地干扰了敌军的指挥和节奏,制造着恐慌。
库特勒站在后方高高的望楼上,冷冷地注视着战场。他看到了己方的伤亡,也看到了守军那顽强的、如同磐石般的抵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对身边的传令官说道:“告诉前锋营,不计伤亡,日落之前,我要站在落鹰涧的废墟上。”
命令下达,蒙元军的攻势骤然变得更加疯狂!他们开始不顾伤亡地发起一波波冲锋,云梯不断架上棱堡的外墙,攻城槌在木幔的掩护下,开始猛烈撞击堡垒的大门!
惨烈的攻防战,进入了最血腥的阶段。
滚木擂石如同雨点般从棱堡上砸下,带着守军最后的力气和决心。被砸中的蒙元士兵筋断骨折,惨叫着跌落。沸腾的金汁(熔化的金属液,多为铅锡)顺着墙壁泼洒,沾染者皮开肉绽,发出非人的哀嚎。毒烟罐在人群中炸开,引起一片咳嗽和混乱。
但蒙元军实在太多了!他们如同无穷无尽的蚂蚁,顺着云梯疯狂向上攀爬。棱堡的墙壁上,瞬间挂满了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大门在攻城槌的持续撞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后的支柱已经开始断裂。
王栓红着眼睛,用“破军二号”的铳托狠狠砸翻一个刚刚冒出头的敌军,随即又被另一个敌人扑倒,两人在血泊和尸体中翻滚扭打。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飞速流逝,周围的喊杀声、惨叫声仿佛变得越来越遥远……
就在棱堡大门即将被撞开,防线摇摇欲坠的千钧一发之际——
“轰!轰!轰!”
落鹰涧防线的侧后方,突然传来了几声异常猛烈、远超“破军二号”和掷弹筒的爆炸声!巨大的火球在蒙元后续部队较为密集的区域腾空而起,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器械被抛向空中!
正准备投入最后预备队的库特勒猛地一愣,锐利的目光投向爆炸传来的方向。
只见在落鹰涧侧翼的山林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数面飘扬的旗帜!那旗帜上的图案,并非凤凰山,也非任何已知的南朝军队旗号,而是一种陌生的、如同烈焰燃烧般的飞马图腾!
紧接着,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号角声从那个方向响起,伴随着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一支数量不详、但装备精良、气势彪悍的骑兵,如同神兵天降,从侧翼狠狠地凿入了蒙元军毫无防备的腰部!
这支骑兵的出现,瞬间改变了战场的态势!正在全力攻城的蒙元军,侧翼遭到致命打击,阵型大乱!
叶飞羽在主观察所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先是愕然,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那旗帜……那号角……
一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名字,猛地跳入他的脑海——
“飞马踏燕……是……杨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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