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深处,龙隐谷指挥中枢。
与其说这是一处军营,不如说是一座为战争而生的精密大脑。巨大的沙盘几乎占据了整个厅堂,山川河流、城池要隘,皆按比例微缩呈现,纤毫毕现。沙盘之上,敌我态势一目了然。代表着蒙元势力的黑色旗帜,如同厚重的乌云,沉沉压在江陵城四周,更遍布于各条交通要道。而代表着叶飞羽力量的赤色旗帜,则已如燎原星火,深深植根于莽莽群山之间,更在云阳城外围,依托复杂地形,构筑了一个隐秘而致命的战略包围圈。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硝烟、木材与墨汁的独特气味,以及一种近乎凝滞的紧张。只有“兴龙卫”成员低声交换情报和移动沙盘上标识的声音,如同钟表内部齿轮的精密咬合。
“先生,‘山鹰卫’密报,目标已确认进入‘断魂峡’。”雷淳风的声音冷静如冰,他用一根细长的指挥杆,精准地点在沙盘上一处形如咽喉的险要峡谷。“护送兵力约五千,皆为脱脱不花麾下最精锐的‘秃鲁花’卫士。队伍中央,金色狼头大纛清晰可见,确认是蒙元宗王,大汗忽必烈之幼弟——阿里不哥的仪仗。其辎重车辆连绵数里,所载物资极丰,远超常规补给。”
指挥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沙盘一侧堆积的、代表辎重的小型模型,随即,所有目光最终都聚焦在了静立沙盘前的叶飞羽身上。
是像以往一样,劫掠一番便迅速撤走,积小胜为大胜?还是……
叶飞羽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沙盘上的微缩景观,看到了真实峡谷中的风沙与士兵脸上的惶恐。他的手指没有落在预定的伏击点“断魂峡”,而是顺着峡谷唯一的出口,缓缓移向了数十里外的云阳城,最终,指尖重重地按在了云阳城外一片地势复杂、名为“葬龙坡”的盆地边缘。
“我们的目标,”叶飞羽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全局、执子于盘的沉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从来不只是那点粮草辎重。阿里不哥的宗王身份,他这根‘黄金绊马索’,才是我们此战最大的‘饵’。吞下这个饵,江陵前线的伯颜必会严令,而云阳城内的脱脱不花,无论是否看出端倪,都必定要倾巢而出,前来救援。而我们,”他的指尖在“葬龙坡”上轻轻画了一个圈,“就在此地,为他,也为这支云阳最后的机动力量,准备好坟场。”
断魂峡,名不虚传。两侧崖壁陡峭,如刀劈斧削,仅容车马勉强并行。
阿里不哥端坐于华丽的马车内,眉头微蹙。对于被兄长派来这“瘴疠之地”巡视,他心中满是不悦。若非脱脱不花一再保证此行安全,并奉上大量珍宝,他绝不愿亲涉险地。护卫的五千精锐,是他信心的来源。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别人盘中注定要被吞下的“饵”。
叶飞羽为“断魂峡”之战设计的,并非传统的伏击围歼,而是一场超越时代的、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
电磁干扰(古代版) :战斗在正午时分猝然爆发。没有预兆,没有呐喊,首先发难的是早已潜伏在峡谷两端的“隐刃”小队。他们掷出的,并非寻常火器,而是由翟墨林带领格物院工匠特制的“惊雷弹”。这些炸弹爆炸时,产生的并非巨大杀伤破片,而是浓烈刺鼻的辛辣烟雾(混合了硫磺、辣椒等物)以及远超寻常爆竹的恐怖爆鸣!
“轰——嗡!”
巨响在狭窄的峡谷内反复震荡、叠加,瞬间剥夺了蒙军士兵的听觉,刺目的烟雾则让他们泪流不止,视野一片模糊。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战马惊厥,人仰车翻。这第一击,目的并非杀人,而是瘫痪——短暂地剥夺蒙军的视觉与听觉,彻底打断其指挥链条与组织度。
精确打击 :就在蒙军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际,埋伏在两侧崖壁制高点的狙击手动了。他们手中是加装了简易光学瞄准镜的强弩,弩矢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他们的目标极其明确:所有试图呼喊集结部队的军官、拼命挥舞令旗的旗手、以及鼓起腮帮想要吹响号角的号兵。弩矢破空,精准而致命,往往一声弦响,便有一名关键目标一声不吭地栽倒。
与此同时,装备了“隼击铳”的小队则专注于点杀那些即便在混乱中仍试图集结起来、结成小圆阵反抗的蒙军精锐,以及操作随军携带的床弩、回回炮等重型器械的士兵。每一铳响起,都意味着蒙军反击节点的一个可能性被掐灭。
工程破袭与心理攻势 :另一支精干的工兵小队,如同鬼魅般借助烟雾掩护,迅速贴近峡谷最狭窄的中段。他们利用小型炸药和特制工具,并非为了炸塌山崖(那会阻塞通道,不符合战略意图),而是精准地破坏了路面,并将几辆最为沉重的辎重车辆炸毁,巧妙地构筑成临时的路障。其目的,并非全歼,而是制造最大的混乱与迟滞,并确保阿里不哥这位“贵客”及其核心护卫,在恐慌中,只能沿着唯一尚可通行的方向——通往云阳城的方向——仓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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