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终于有了点反应,灰蓝色的眼睛斜睨着哈利,带着点烦躁:“那不一样,波特!”
“有什么不一样?”哈利挑眉,“不都是被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排挤?当年你可是昂着你那铂金脑袋,用你那能把人噎死的别扭腔调告诉我‘波特,真正的斯莱特林从不在意泥巴种和蠢货的眼光’,然后硬把我拽进了斯莱特林。怎么,轮到你自己就受不了了?”
德拉科被噎了一下,想起当年的事情,眼神有些恍惚。那时候的哈利,像只受伤的幼兽,而他和爱莉西娅……
“闭嘴,疤头!那能一样吗?现在他们说的是我父亲是杀人犯的同谋!”德拉科有些激动地坐起身,声音拔高,“他们觉得马尔福家彻底倒向了那个没鼻子的疯子!他们……”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哈利突然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他那头乱毛,动作粗暴得像在撸一只不听话的猫。
“所以呢?”哈利打断他,翠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卢修斯叔叔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他投诚邓布利多的事情,你知道,我知道,这就够了。需要向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证明什么吗?马尔福家的骄傲,什么时候需要靠别人的认可来维持了?”
德拉科愣住了。
哈利看着他怔忡的样子,忽然恶劣地一笑,凑近了些,用他当年威胁德拉科说出黑魔标记事件时的那种、故意捏着的、肉麻兮兮的语调说:“再说了,我的铂金宝石~就算全世界都说你是黑的,在我心里,你也是最闪亮的那颗~ 别难过了,嗯?”
“呕——!”德拉科瞬间被恶心回了神,脸上露出极度嫌恶的表情,想也不想,一记干净利落的肘击就狠狠撞在了哈利的肋骨上!
“嗷!”哈利痛呼一声,捂着肋骨龇牙咧嘴地滚到一边,“混蛋马尔福!你下手真狠!”
“活该!谁让你用那种恶心的语气说话!”德拉科骂道,但经过这么一闹,他胸口那股憋闷的郁气似乎散了不少。
他嫌弃地整理着自己被哈利揉得更乱的头发,语气虽然还是不好,但已经恢复了往常那种马尔福式的腔调:“还有,不准叫我‘铂金宝石’!那是爱莉西娅的专利!”
“啧,小气。”哈利揉着肋骨,撇撇嘴,但眼里带着笑意。他知道,这只铂金孔雀算是暂时被从沮丧的泥潭里拽出来了。
搞定了自己身边的别扭室友,哈利和恢复了些精神的德拉科默契地将目光投向了爱莉西娅。
与德拉科外露的烦躁不同,爱莉西娅的表现堪称“正常”。她依旧按时上课,在魔药课上甚至还能因为过于出色的操作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小心翼翼地)的表扬;她依旧和潘西、布雷斯他们谈笑风生,在餐桌上甚至会面不改色地评论今天南瓜汁的味道有点怪。
但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不同。她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或灵动光芒的翠绿眼眸,如今沉淀下了一层冰冷的底色,看人时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锐利和审视。她不再主动去招惹是非,但若有谁不长眼撞上来,她的回击会变得异常简洁而锋利,像淬了冰的匕首。
“爱莉西娅,”在一次从图书馆回地窖的路上,哈利状似无意地开口,“听说你昨天把那个骂你是‘叛徒崽子’的拉文克劳五年级生,用无声咒挂在了移动楼梯的吊灯上,晃了整整一节课?”
德拉科立刻看向爱莉西娅,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询问。
爱莉西娅漫不经心地卷着一缕黑发,语气平淡:“哦,他自己不小心踩空了,我只是‘恰好’没来得及拉住他。”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帮他给庞弗雷女士预定了两个星期的床位。算是仁至义尽。”
潘西在一旁噗嗤笑出声,布雷斯吹了个口哨。
西奥多推了推眼镜,冷静记录:“目标:拉文克劳五年级生杰米。处置方式:非致命性高空悬挂。持续时间:55分钟。后续影响:预计其未来一周内对高空和吊灯产生应激反应。爱莉西娅行为模式分析:冷静,高效,报复手段带有显着斯内普教授风格及个人恶趣味。评级:A。”
德拉科看着爱莉西娅那副“我没事我很好”的样子,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天后,在有求必应屋时,德拉科和哈利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德拉科“不小心”把一个清理咒射偏,将爱莉西娅刚整理好的一叠笔记吹得漫天飞。
哈利则“手滑”将一个变形咒的目标搞错,把爱莉西娅放在旁边的水杯变成了一只戴着蝴蝶结的、吱吱叫的橡皮老鼠。
爱莉西娅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屋飘飞的羊皮纸和那只在她脚边乱窜的滑稽老鼠,眼神里的冰层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们两个,”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气息,“是皮痒了,想去陪那位拉文克劳的吊灯先生荡秋千吗?”
德拉科立刻举起手,做出无辜状:“意外!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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