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徐达会意退至一旁。正是。不知贤弟为何与我这位兄弟起了争执?
郭天叙听朱元璋喊自己心里很不痛快,但碍于父亲的面子,还是强压着火气。
他扬起马鞭指向徐达:朱重八,这厮对俺无礼,你说该当如何?
听到对方直呼本名,朱元璋眼角微动,转头对徐达说:天德,给郭公子赔个不是。
既然对方不给好脸,他也懒得再套近乎。
徐达上前抱拳:方才多有冒犯,请郭公子恕罪。
郭天叙冷哼一声,突然挥鞭朝徐达脸上抽去。徐达纹丝不动,眼看鞭梢将至,朱元璋一把攥住鞭梢:郭公子,过分了!
朱重八你放手!郭天叙使劲拽着鞭子,厉声喝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朱元璋猛一发力夺过马鞭,拇指抵住鞭柄折断,直视郭天叙:俺自然清楚身份,倒是郭公子可知自己什么身份?
郭天叙被这眼神震得心头一颤,强撑着嚷道:俺是主帅之子!你敢违逆?
朱元璋冷笑道:既是主帅之子,更该以身作则。若将士们见公子带头违抗军令,往后谁还听大帅调遣?
郭天叙进退两难,正僵持间,孙德崖出来打圆场:都是自家人,重八你赔个礼,郭公子也莫在城里跑马了。
朱元璋当即抱拳:方才言语冒犯,给天叙赔罪。
郭天叙狠狠瞪了二人一眼,转头对孙德崖投去感激的目光,撂下狠话:朱重八,咱们走着瞧!俺倒要问问父亲,义子能不能压过亲儿子!
待二人走远,徐达低声道:郭大帅英雄一世,怎养出这等纨绔?
朱元璋眯起眼睛:虎父犬子罢了。这厮日后必是祸患,得想法子 出征才是。
徐达先是一怔,随即开怀笑道:妙极!如今淮右一带的官军都被小九收拾干净了,咱们正该趁机攻占几座城池,也好有个立足之地,总比在此处看人脸色强。
朱重八微微颔首,目光深沉,似在思索着什么。
按原本的轨迹,朱元璋是在濠州被官军围困五个多月后,眼见郭子兴等人只顾享乐、内斗不休,才萌生带领同乡离开濠州、另谋发展的念头。
如今这个决定却提前了许多!
和州县衙内,朱慕正翻阅着呈上的账册,脸上掩不住喜色。
未料这和州城如此富庶,府库中银钱粮草竟抵得上金陵的五分之一。须知金陵乃江南财富汇聚之地,堪称天下首富之城。和州能有这般积蓄,在两淮乃至江南都算得上富庶之地了。
这一仗打得实在划算,赚大了!
朱慕合上账册,朗声道:来人!
李善长与胡惟庸应声而入,身后跟着神色拘谨的廖氏兄弟。
朱慕和蔼地望着胡惟庸,笑道:朝圣啊,此番轻取和州,你当居首功。既然原县令宁死不降,就成全他的忠义吧。往后这和州政务,就交由你来打理。
胡惟庸喜形于色,这分明是要他接任县令之职,连忙跪拜道:承蒙大帅抬爱,属下必当尽心竭力治理和州。非是属下自夸,虽才学不及百室先生,但在民政事务上倒也略知一二。
朱慕闻言失笑,这胡惟庸倒是毫不谦逊。
他并未察觉胡惟庸话中的小心思——此人平素从不用字自称,今日是刻意模仿朱慕的口吻。不过即便知晓,朱慕也不会在意。
与当世用人重德行不同,朱慕更看重才干。德才兼备自然最好,有才无德者他照样敢用,唯独对那些空有德行却无实才之人敬而远之。
在他看来,约束官员不该靠道德教化,而应依靠严明的法度。只要做到有法可依、违法必究,官场风气自能肃清。至于少数胆大妄为之徒,正好拿来杀一儆百。
朝圣快请起,朱慕摆手道,我非圣贤,不必行此大礼。再者我这里不兴跪拜之仪。
朱慕说了个无趣的笑话,李善长、胡惟庸和廖氏兄弟四人却都配合地笑了。
胡惟庸起身凑趣道:何为圣人?立言立功立德也。大帅为汉人打天下是立功,对百姓秋毫无犯是立德。至于立言——我听百室提过大帅的诗词,无论是只识弯弓射大雕,还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或是那十六字山令,都是佳作。既然大帅三立俱全,称您为圣人也不为过。
朱慕大笑着指了指胡惟庸:老胡,你这马屁拍得太过了。咱们私下笑笑就罢,出去可别乱说。
胡惟庸连连称是,眼中却闪过得意。大帅对他的称呼从变成,可见关系更亲近了。他暗自瞥了眼李善长——表面自谦不如对方,心里却觉得若非李善长早投奔大帅,自己定能成为大帅身边第一文臣。胡惟庸的权欲在此刻显露无遗。
朱慕目光微动,似有所察却未点破。在他看来,下属之间有竞争是好事。
朱慕转向廖氏兄弟。这二人在原本历史上也是他三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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