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何敞开大门?孟奇边问边往里走。
屋内骤然爆发出凄厉的哀嚎:刘福通!红巾军!此仇不共戴天!!!
......
深夜,钻地鼠的陋室中。
七八条汉子围坐屋内,络腮胡大汉不耐烦地拍桌:钻地鼠,你说的高人究竟来是不来?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钻地鼠不停擦拭额角冷汗,暗自祈祷:可千万莫要诓我,这些对刘福通心怀不满的弟兄都召集来了,该暗示的也都暗示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钻地鼠频频张望门外,忽见两道黑影沿墙根潜行而来。
来了!他如释重负地跳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月色中走来两名男子。为首者面白微须,眼下缀着颗黑痣,虽生得小眼却炯炯有神。
劳诸位久候。来人拱手作揖,从容立于钻地鼠身侧。另一人则默立墙角,冷眼打量着满屋豪强。
络腮胡拍案而起:阁下究竟何方神圣?钻地鼠说你能解当前困局?
自称吴文的男子含笑环视——这十一位义军小头目,皆是对刘福通心怀怨怼之辈。有人不满被困淮北,有人怨恨粮食管制,还有人厌恶军纪约束......
在下吴文,乃关先生帐下幕僚。他气定神闲地答道。
众人一听吴文竟是关先生的心腹,屋内顿时 动起来。在座的都是因不满刘大帅才被钻地鼠召集而来,可关先生却是刘大帅的铁杆亲信!
有人暗骂:这钻地鼠莫不是设局引咱们入瓮?
几个性子急的已拍案而起,作势要走。
“且慢!”吴文抬手虚按,“除了关先生幕僚,在下另有一重身份——脱脱元帅的密探。”
此言如惊雷炸响,震得众将领瞠目结舌。连要走的几人也僵在原地。
“你说甚?!”
“ 竟是官军细作?!”
“钻地鼠!你安的什么心?!”
怒喝声中寒光连闪,已有数人抽刀出鞘。
吴文不慌不忙道:“刘福通败局已定,诸位真要给他陪葬?”
屋内喧哗稍歇。
钻地鼠趁机起身:“兄弟们提着脑袋 图什么?不就是荣华富贵?可刘大帅非但给不了,还拿咱们当孙子管!前日老张的副将不过抢个娘们,就被执法队砍了脑袋——他刘福通算老几?”
这番话戳中众人心事。几个将领犹豫着坐回原位,却有个络腮胡汉子拍案怒喝:“钻地鼠!你要叛主求荣?”
“大伙醒醒!”名叫胡西飞的汉子双目赤红,“官军破城后能饶过咱们?我全家都死在官兵刀下,今日定要——”
话音戛然而止。
角落阴影里倏地窜出条黑影,铁钳般的手臂锁住胡西飞咽喉。寒芒连闪九下,刀尖次次透腰而出。待黑影松手,胡西飞已如烂泥般瘫在血泊中。
满屋死寂。
“我宰了你!”与胡西飞交好的将领挥刀扑来。黑影侧身欺近, 在空中一名红巾将领猛然起身,男人闪电般后撤, 划出数道银芒,每道寒光都裹挟着猩红血雾。
后起的红巾将领甚至没来得及握紧刀柄,身躯已接连爆开十二道血痕,踉跄着倒退数步。
黑影倏忽绕至其身后,刃光在喉间轻轻一掠。
嗬——
嗬——
营帐内两道嘶哑的咳血声重叠,前后两名红巾将领死死掐住喷血的咽喉,眼珠暴凸着摇晃几下,轰然栽倒。
连毙三人后,男人又如影子般退回墙角,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此刻,再无人敢轻视那道阴影。
咳咳。吴文用指节敲了敲桌案,这位赵小刀,乃黑冰台来的煞星。
帐内霎时响起一片牙关打颤的声响。
黑冰台三字如冰锥刺进众人脊梁——这个专司暗谍与屠戮的阎罗殿,百年来不知扼杀了多少反元志士,早已成为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烙印。
那些暗藏心思的将领,此刻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可还有人想走?吴文笑着环视四周。
死寂中无人应答。
更无人敢挪动半寸。
既然诸位同心,那便议正事。刘福通的破船眼看要沉,今夜咱们......
当吴文在钻地鼠宅中密谋时,民夫大营里正有个被仇恨灼烧的身影。
孟奇眼中再不见白日的希冀,只剩刺骨寒意。
他穿梭于各营帐间,将二十余名民夫首领聚在油灯摇曳的帐篷里。
(此处删去化缘语句)
民夫大营紧贴着城墙根扎下。
孟奇阴鸷的目光扫过挤满帐篷的糙汉们:我孟奇平生不说虚话,今日有桩泼天大事。
他故意顿了顿。
人群立刻炸开七嘴八舌的附和:
孟秀才最是实诚人!
多亏你护着咱们淮北弟兄,不然早被外乡佬欺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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