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拢!快聚拢!”术虎嘶吼着率前军向 收缩。
混乱中,有蒙古兵仓皇射箭,却忘了大雨浸透的弓弦早已绵软无力。几十支箭矢划出迟缓的黑线,软绵绵地刺入雨幕,连黑旗军掀起的黑色浪潮都未能激起一丝涟漪。
数千铁骑如沉默的凶兽逼近——马蹄咆哮,战士无声——在蒙古人惊恐的瞳孔中越放越大。他们挤作一团,像受惊的兽群般本能地簇拥。
狰狞的兽面盔在雨中若隐若现,面甲后透出嗜血寒光。如林的兵刃刺破雨帘,宛如远古巨兽探出收割生命的利爪!
黑旗军狠狠凿入术虎军的阵列。
因大雨轻装出战的蒙古骑兵仅着皮甲——术虎和王保保一样,以为这不过是场虚张声势的佯攻。此刻他悔之莫及。
轻骑遭重骑侧击,便是死局!
撞击的瞬间,血雾在雨中爆开,又被冲刷成蜿蜒的血河。有蒙古兵被撞得腾空旋转,筋断骨折而亡;更多人被数柄兵刃同时击中,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毙命当场。
曾经骁勇的战士在黑旗军面前不堪一击,更何况冲锋在前的还是最凶悍的利刃——虎王朱慕。
他如劈波斩浪般突进,大关刀简单利落地横斩、竖劈、斜削,蒙古兵像麦秆般成片倒下。铁骑踏过尸骸继续推进,蒙古人仓促集结的防线如春冰消融,顷刻土崩瓦解。
“跟紧俺!”朱慕劈开最后一名敌骑,回身暴喝。
战马划出一道弧线,直插术虎前 向时形成的U形缺口。
这正是术虎军此刻最薄弱的环节。
关刀向前斜指,无需言语,身后铁骑已然加速。
轰然一声巨响!
又一次猛烈冲击。
术虎回首望去,双眼几乎迸裂。
调头!快调头!他慌忙率军回援,可黑旗军早已借着雨幕消失无踪。
转眼间,他们又从另一侧杀出——
这次直取后军。
三度冲锋,三度贯穿敌阵!
术虎军彻底陷入混乱。
大人,撤吧!实在敌不过!一名蒙古将领焦急大喊。
是啊大人,雨天根本不宜骑兵作战。另一名将领也劝道。
那为何贼寇却能来去自如?
术虎怒火中烧,心中懊悔不迭——早知如此,就该派汉军步兵出战。
脱脱独坐帐中,脸色阴沉如铁。
他此刻追悔莫及,不该因怒兴师,更不该选在这样的雨天出兵。
来人!前线可有军报?
亲兵掀帘而入:大人,尚无消息。
话音未落——
报——!
斥候惊慌冲入:大人!营外出现大批溃兵,是高丽营败退了!
紧接着又一声急报:
大人!王保保将军败退回营!
什么!
脱脱霍然起身。
高丽营败退尚在预料之中,这本就是用作炮灰的部队。
但王保保竟也败北,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这般暴雨天气,红巾军竟还有如此战力?
莫非是借故避战?
传王保保来见!脱脱面色愈发阴沉。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王保保头盔歪斜,铠甲未卸便匆匆进帐。
脱脱见状一怔——这模样,倒不似诈败。
王保保,详细道来,你是如何败的?
大帅容禀......
王保保正向脱脱描述着这场战斗的异常之处。
术虎的部队已陷入绝境。
除了他亲自率领的前锋千余人马,各处都乱作一团。在众将的劝解下,术虎渐渐冷静下来,明白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多地带回士兵。
哼,大家一起喊,让王保保过来会合,我是过不去了。他阴沉着脸说。
身旁的王太岁同样面色铁青,愤然道:怕是喊不来了,那王保保已经逃了!
什么!
术虎与众将大惊,纷纷竖起耳朵细听。果然,先前隐约可闻的呼喊声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哗哗雨声和近处的厮杀声。
这个混账!
术虎怒骂一声,随即下令:我们也撤。
他率领前锋部队,沿着被朱慕黑旗军冲散的兵马外围疾驰,边撤边呼喊士兵跟上。这一喊,混乱的蒙古骑兵顿时有了主心骨,不断向他靠拢。
消失在雨幕中的朱慕竟未再现身。
走了?
术虎刚往好处想,队伍中段又遭突袭。朱慕那异常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未与黑旗军交过手的蒙古士兵自恃勇猛迎战,转眼便成了刀下亡魂;而见识过黑旗军厉害的骑兵则四散奔逃,毫无斗志。
术虎回头望去。
救?还是不救?
算了!
看着那道魔神般的身影,术虎实在鼓不起回头交战的勇气。但他没想到,他不找朱慕,朱慕却找上了他。
轰隆的马蹄声从后方急速逼近。
我去!一名蒙古将领率亲兵迎战。转眼间,这五百精骑就被冲得七零八落,留下一地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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