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群终于缓缓散开时,原地只剩下几块难以辨认的碎骨和一滩污血。
城内已经没有像样的反抗。姜凡心念驱动,空中阴幡垂下无数索命魂链,开始精准地点名清除城内残余的所有魔修气息。无论他们藏在哪个角落,都无所遁形。
永宁城内,魔修被清扫一空,鸡犬不留。
接下来的,便是浩大的超度工作。
阳幡运转,洒下无尽金光。超度数万生灵,远比杀戮更为耗时。柔和的金光耐心地牵引着每一个饱受折磨的魂魄,送入轮回旋涡。
这个过程,持续了六个时辰。
当最后一个凡人的魂魄安然进入轮回通道,姜凡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王月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姜凡低头看去,只见王月娥蹲下身,用手指在沾染血污的土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行字:
“姜凡,送我去轮回吧。”
此时王月娥的脸上没了仇恨,只有释然和解脱,她明白,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她生活的空间。
姜凡与白渊鱼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与一丝叹息。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阳幡垂下一道格外温暖祥和的金色光索,轻柔地缠绕住王月娥。她的魂魄被温柔地牵引出躯体,缓缓升向空中的轮回旋涡。
在即将没入那一片白光之前,她回过头,朝着下方的姜凡,用力地挥了挥手,嘴唇开合,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姜凡虽然听不见,却清晰地读懂了她的唇语。
那是孩童时期,她跟在他身后玩耍时,常常带着笑意的呼唤:
“姜凡哥哥,我走了。”
金光一闪,她的身影彻底融入旋涡,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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