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凡深吸一口气,将星萤重新背好,固定稳妥,然后握紧拳头,迈步走向那道敞开的门户,踏入了白光通道之中。
通道很长,两侧是光滑的金属壁,上面偶尔能看到一些指示性的、由光点构成的符文和箭头,指向不同区域。空气中那股生物防腐剂和混沌污染混合的怪味,在这里淡了许多,但依旧存在。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再次出现一道门户。门户上方,用天工族文字标着“基础医疗单元-3”。
门户自动滑开。里面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布满各种不明用途的金属台、机械臂、以及透明水晶舱的房间。许多设备已经损坏,闪烁着故障红光,但也有少数几台,包括房间中央一个椭圆形的、类似休眠舱但更加复杂的透明舱体,还在闪烁着稳定的绿光。
“检测到生命体进入……符合‘紧急医疗协议’条件……开始对‘天工族幼年体-星灵血脉’进行初步扫描……”
房间内响起另一个相对清晰、但同样冰冷的女性合成音。几道柔和的绿色光束从天花板落下,笼罩了林凡背上的星萤,开始进行细致的扫描。
林凡紧张地等待着。他不敢将星萤放入那个看起来完好的医疗舱,生怕有诈。
“……扫描完毕。目标个体:生命体征极度微弱,灵魂本源受创(深度),躯体遭受‘三级熵化污染’侵蚀,污染源与‘第七试验区-高危样本γ’同源。常规净化协议成功率低于7%。”
冰冷的声音报出的结果,让林凡的心沉入谷底。三级熵化污染?与高危样本同源?成功率低于7%?
“有没有其他办法?任何办法都可以!”林凡嘶声问道,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颤抖。
“分析中……方案一:启动‘深层灵魂修复及秩序净化协议’,需消耗大量纯净秩序本源,当前设施能源储备及‘秩序之源’存量不足,无法支持。方案二:使用‘实验性混沌惰性化疗法’,尝试以惰性混沌力场包裹、隔离污染,延缓侵蚀,并为目标自身秩序本源恢复争取时间。此法风险极高,可能导致污染扩散或目标灵魂进一步受创。成功率预估:31%。是否执行?”
实验性混沌惰性化疗法?用惰性混沌力场包裹污染?林凡心中一动。这原理,与他体内那“序暗之力”中,以秩序框架约束惰性混沌的部分,何其相似!难道天工族当年,就已经在研究利用混沌对抗混沌,甚至“驯化”混沌的方法?
“执行!立刻执行!”林凡毫不犹豫。31%的成功率,总比7%高,也比眼睁睁看着星萤死去强!
“命令确认。启动‘实验性混沌惰性化疗法’。请将目标个体放置于‘医疗舱-阿尔法’中。”
林凡小心翼翼地将星萤从那淡金色的秩序光茧中取出,放入房间中央那个椭圆形的透明医疗舱。舱盖自动合拢,内部迅速充满了淡蓝色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液体,将星萤的身体轻轻托浮起来。
紧接着,医疗舱周围,数根粗大的、铭刻着复杂符文的金属管道亮起,开始向舱内注入一种灰蒙蒙的、不断变幻形态的、充满了惰性与迟滞感的能量——正是被“驯化”或“惰性化”的混沌力场!与此同时,舱壁内部,也亮起了银白色的、纯净的秩序符文,形成一个稳定的框架,将那灰蒙蒙的混沌力场约束、引导,缓缓包裹向星萤体内那些灰黑色的污染区域。
星萤的身体在舱液中微微颤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很快,在那灰白交织的力量作用下,她的表情渐渐平复,呼吸也变得悠长了一些。医疗舱的显示屏上,代表她生命体征和污染浓度的曲线,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但确实可见的速度,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有效!林凡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涌起巨大的希望。他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医疗舱旁,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守望着唯一的希望。
治疗过程漫长而安静。林凡也终于有机会,稍微处理一下自身的伤势。他服下丹药,盘膝坐在医疗舱旁,开始尝试梳理体内那更加混乱、危险的力量平衡。
在进入这遗迹,尤其是经历了刚才的紧张和现在的希望刺激后,他体内的“序暗之力”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淡金色的秩序本源,在经历了多次消耗和此刻相对安全环境下的缓慢恢复,似乎变得更加坚韧,对混沌的“定义”和“净化”本能,也似乎被这里的环境和刚才的医疗手段,隐隐唤醒、增强了。
而那墨色的、被“惰性化”的混沌能量,在感应到医疗舱中散发出的、同源的“惰性混沌力场”后,竟变得异常“温顺”和“活跃”,不再试图侵蚀秩序,反而与秩序本源之间,形成了一种更加稳定、更加“和谐”的共存与流转状态。那暗影种子,也仿佛受到了“惰性混沌力场”的安抚,变得异常沉寂。
“难道……这遗迹中残留的技术和环境,能帮助我更好地掌控、甚至……优化这种力量?”林凡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尝试着,按照“星火传承”中那些关于能量控制、符文构筑的基础知识,以及刚才观察到的医疗舱能量运转方式,开始小心翼翼地、主动引导体内的“序暗之力”,进行更加精细的构建与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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