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冷香莲再次来到东厢房,这次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欢喜和一丝被肯定后的自信。她手里拿着一方刚绣好的帕子,边缘是常见的缠枝纹,但中心却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扑蝶图样,虽针法尚显稚嫩,但那小猫的神态却活灵活现,与寻常庄重繁复的花样截然不同。
“四嫂,你看!” 冷香莲将帕子递到凌初瑶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用你给的香胰子,脸真的滑了些!还有这个,我按你上次随口提的,把隔壁花婶家小猫的样子简化了绣上去,隔壁春妞看见喜欢得不得了!”
凌初瑶接过帕子看了看。这图样简单,却充满童趣,确实比那些千篇一律的花草更吸引人。她想起冷香莲之前那些绣工扎实但花样陈旧的作品,心中微动。
“针脚比之前匀了。” 凌初瑶先肯定了一句,然后将帕子递还,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喜欢绣这些活灵活现的小物件?”
冷香莲用力点头:“嗯!比整天绣那些花儿啊叶子的有意思多了!就是……就是想不出太多新样子。”
凌初瑶目光扫过院子里追逐打闹的二宝,以及他手里那个丑萌的布老虎,心中对智能管家下达了指令:【检索简单可爱的动物简笔画、儿童卡通形象,以及简约几何花纹,适配刺绣风格。】
瞬间,大量图案在她脑海中闪过。她选定了几种线条简单、特征鲜明又符合这个时代审美接受度的图样。
“去灶房,拿根烧黑的细柴棍来。” 凌初瑶对冷香莲吩咐道。
冷香莲虽不明所以,还是很快跑去拿了根合适的柴棍。
凌初瑶让她找出一张稍微硬挺些的废纸铺在石磨上。她接过柴棍,将其折断,露出黑色的断面,权当炭笔。然后,她俯身,手腕稳定地移动,寥寥数笔,一只圆滚滚、抱着竹子的熊猫雏形便跃然纸上。接着又是一只翘着尾巴、神气活现的小松鼠,还有由几种简单叶片变形组合成的连续藤蔓花纹。
她的画风写意而精准,抓住了动物的核心神态和花纹的韵律感,虽无色彩,但结构清晰,非常适合用来做绣样。
冷香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有人能这样快速又传神地画出这些东西,而且这些图样……她从未在任何绣品上见过!新颖,可爱,又别致!
“四嫂……这,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冷香莲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凌初瑶放下“炭笔”,语气平淡:“随便画的。你觉得这些能做绣样吗?”
“能!太能了!” 冷香莲几乎是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拿起来,如获至宝般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描摹着上面的线条,脸上兴奋得泛红,“这熊猫真憨!这松鼠尾巴真俏!还有这花纹,又简单又好看!四嫂,你太厉害了!”
她抬头看着凌初瑶,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感激:“我、我能照着这些绣吗?”
“画出来就是给你的。” 凌初瑶看着小姑娘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样子,补充道,“绣的时候,颜色可以自己搭配试试。或许,能卖个不一样的价钱。”
最后一句话,轻轻点在了冷香莲的心坎上。她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纸,重重地“嗯”了一声,心中已然燃起了斗志。有了这些新奇又好看的图样,她的绣活,说不定真能闯出点不一样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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