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峰的春,把温锦棚的残雪融成细流,万华树的枝桠冒出嫩黄芽尖,连忆锦匣上的霜痕都化了——孩子们蹲在匣旁,刚掀开盖,就有缕淡香飘出来,夏织锦的橙纹上还沾着冬温的暖,蝉蜕影缠着新冒的春草,像冬天藏的趣,正等着和春天碰面。
“续趣啦!”阿意握着新做的“春趣梭”——梭身是用万华树新枝做的,缠着十界的春线:归心峰的柳丝、无界墟的春草绒、混沌界的星尘春珠,梭尖缀着片冬温时的锦角,“意纹界的阿娘说,春天续锦,要把冬藏的趣织进新纹里,像给去年的日子,续上今年的甜话!”
“我的春续夹有用啦!”小铁蛋的机械臂换了“春纹扣”,扣面刻着小春芽,把锦的冬温边角扣在新织架上,扣到糖雪结处,突然“呀”了声:扣缝里竟夹着片冬天的雪绒,是温锦时落在锦上的,“雪绒藏在扣里陪我们续趣!它记着冬天的暖呢!”
阿嗅蹲在架旁,往锦的蝉纹上撒了把“春香拓粉”——是用春草叶、香雾凝珠碎磨的,粉落在蝉蜕影上,竟拓出了小景:夏天阿嗅没拓全的光纹虫翅影,此刻和春草芽缠在一起,像虫刚落在草上,“拓粉能把冬藏的‘隐趣’显出来!去年续香雾纹时,还拓出了雪粒的痕呢!”
刚续到星荷点处,风突然吹过,混沌男孩手里的星尘春珠晃了晃,撒在锦的荷纹旁——珠落在冬温时的荷露痕上,竟融成了淡绿的点,像给荷纹加了层春芽,“是星尘在续趣!”他跳起来,“比没撒错还好看,像冬天的荷,醒了春天的芽!”
“无界墟的春草线来啦!”界桥的光带里飘来喊叫声——紫芽的弟弟背着布囊跑过来,囊里的“牵星春草线”还沾着融雪水,织在锦的紫纹旁,竟映出草田的春景:弟弟妹妹们在草里找新虫,虫影和归心峰锦里的光纹虫凑成了对,“我爹说,这线能‘引春趣’,让两地的藏趣连起来,风一吹,就像在说悄悄话!”
阿味从布囊里掏出罐“春续糖”——是用冬温的糖纹碎、春草汁、星尘春珠熬的,糖芯裹着片小锦角,含在嘴里,竟尝出了夏天的荷香、冬天的雪凉,还有春天的草甜,“每颗糖里都有片锦角,含着就能想冬藏趣、春续趣的事!”
凌冽站在织架旁,看着孩子们把冬藏的趣一点点织进新纹:雪绒在糖雪结旁织成了小春芽,星尘春珠在荷纹旁融成了新绿点,春草线在蝉纹旁缠成了虫影——最妙的是锦的边角,去年织错的半片荷叶,经春线一续,竟显露出荷脉里藏的新趣:冬天温锦时的暖烟痕,此刻和春芽缠在一起,像荷在春天里,又开了新叶。他伸手碰了碰荷脉,指尖竟觉出点软,像摸过春天的新草:“原来春日的续趣,是把冬的藏、夏的织、秋的晒,都缠成了新的暖。”
阿萤提着竹篮来送“续趣露”——罐里的露水是用融雪水、春草芽汁、锦的残屑调的,往锦上洒了点,新织的春芽纹立刻活了,在纹里轻轻晃,像真的长在锦上:“忘川界的老人传讯,”她指着锦的忆雾泉纹,“他们把归心峰的续趣影映在泉里,光纹鱼围着影转,竟把冬藏的趣、春续的纹都映在泉底,老人们说‘看着这些趣,比见着花开还暖’。”
刘影扛着箭囊从后山回来,箭尾的金纹扫过续织的锦,锦上的春趣突然缠成圈——圈里浮着十界的春续日常:混沌界的孩子在星堆旁续星尘珠,声纹界的孩子把续趣的软语录进螺里,触纹界的孩子把春纹的触感拓在石上,镜影界的孩子把续趣影映在湖面上,像把十界的春天,都变成了“续暖”的场。“触纹界的阿触送来了‘触春石’,”她掏出块淡粉的石,贴在锦上能摸出春草的软、星尘的滑,“不用看,也能‘摸’到春天续的趣。”
午后的阳光晒得锦面发亮,孩子们把续好趣的锦重新卷回忆锦匣,匣里多了张“春续帖”,写着“今春续锦藏趣,冬暖裹春甜,待夏织新趣,年年不断”。阿意把帖贴在匣盖,帖影顺着融雪水往十界飘,很快,无界墟的春草线就晃了晃,像在说“我们的锦也续了趣,夏天一起织”。
凌冽、阿萤、刘影坐在万华树下看。忆锦匣的香混着春草的清,刘影的箭靠在树旁,箭尾的金纹与匣上的春续帖相和;阿萤的光弦杖放在膝上,弦音缠着春风,往十界的方向飘,像在说“夏天见”。
“你说,”凌冽望着匣里的锦,“今年夏天织趣时,会从春续的纹里,摸出冬天的哪件小事?”
刘影往嘴里丢了颗春续糖,糖在舌尖化出甜:“摸出哪件都行,因为每件趣,都是四季手拉手的暖。”
阿萤笑了,光弦杖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的融雪水凝成个个小春纹,裹着冬暖夏影,像群续着趣等夏的孩子。
夜色漫上来时,忆锦匣的光慢慢暗了,却仍留着层春香,像盖了层续趣纹织的薄被。孩子们走时都摸了摸匣盖,小铁蛋说“夏天我来织第一笔新趣”,阿意点头,随手摘了片万华树的新叶,叶上的纹竟变成了“续”字。
凌冽三人往回走,鞋底沾着带十界春续的春泥,连呼吸都带着春草的清。他知道,这春天才刚开始——忆锦匣会藏得更妥,春续糖会甜到夏,孩子们会追着春芽跑,等着夏天织新趣、秋天晒新暖,而光纹的故事,会像这春续藏趣,缠着春风,绕着春草,在每一次“续住四季暖”的温柔里,长出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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