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
就在这时，远处屋顶一道黑影掠过，身形迅捷如鬼魅，正是北境使者乌勒图二世。
顾景珩眼神一冷，低声吐出两个字：“他还没放弃。”
沈清棠抬头望去，只见乌勒图二世立于屋脊之上，黑色长袍随风猎猎作响，一双眼眸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他没有逃，也没有躲，反而像是有意让人看见。
“他在看什么？”白芷低声问。
“在确认火是否烧尽了所有证据。”沈清棠语气冷静，“但他错了，有些东西，不是一把火就能抹去的。”
顾景珩轻笑一声：“他低估了你。”
乌勒图二世缓缓转身，望向废墟中的几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片刻后，他转身跃下城墙，消失在风雪之中。
远处，传来守城官兵的呼喝声。
“追！”夜风立刻下令。
但顾景珩抬手制止：“不必追了。”
“大人？”夜风不解。
“他不是来杀人的。”顾景珩望着乌勒图离去的方向，淡淡开口，“他是来告诉我们一件事——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清棠眉心微蹙，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账册，忽然意识到，这场大火背后的阴谋，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她抬头看向顾景珩，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一个念头：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
夜风领命，重新组织人手继续搜查翠云楼余烬，而白芷则带着账册回绣衣司进一步分析。
风雪渐大，天色愈发昏暗。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之时，夜风突然高声道：“统领！这边有东西！”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他正站在一处尚未完全坍塌的墙体后，手中拿着一张纸片，脸色异常古怪。
沈清棠快步上前接过，只看了一眼，呼吸骤然一滞。
那是一张未被完全烧毁的账册残页，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
“十二月初三，北境使者杜衡，密会兵部左侍郎李文昭。”
沈清棠瞳孔猛然收缩。
杜衡，内阁大学士，权臣，幕后主谋之一。
李文昭，兵部左侍郎，掌握实权！
两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一张纸上，足以说明一切。
顾景珩也看到了那行字，眉头紧锁：“看来，朝堂上的水，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深。”
沈清棠沉默片刻，轻轻将残页收起，低声说道：“这一场大火，不过是开始。”
远处，乌勒图二世站在城墙上，望着燃烧殆尽的翠云楼，喃喃道：
“没关系……新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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