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看着太史慈充满期盼又带着一丝无奈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与他年龄、病容不符的决断力:“将军所言,实乃老成谋国之言。避战自守,无异于坐以待毙。”
太史慈眼中猛地爆发出光彩,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郎君也如此认为?!”
刘基点了点头,努力回忆着《破军枪诀》基础篇里关于调动气力的法门,暗暗尝试凝聚一丝力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他感觉一股微弱的热流在体内滋生,精神似乎也好了一点点。
“然则,”刘基话锋一转,“父亲麾下诸将,心思各异。将军之策,恐难施行。”
太史慈眼神一黯,苦涩道:“末将人微言轻,奈何……”
“将军不必气馁。”刘基打断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位未来的江东名将,“他们不愿动,我们未必不能动!”
太史慈一愣:“我们?郎君的意思是……”
刘基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诱人的鼓动性:“将军勇冠三军,难道甘愿困守孤城,眼睁睁看着孙策耀武扬威?他既然前锋已至神亭岭,将军何不率少量精锐骑兵,前往侦察?若遇小股敌军,便可击之,以振我军士气!若遇其主力,亦可探明虚实,迅速撤回。此举进可攻,退可守,父亲即便知道,也不好过多责备,毕竟是为探听军情。”
他这番话,半是引导,半是暗示,几乎就是把历史上太史慈私自出击神亭岭的举动,包装成了一个“主动侦察”的战术建议。
太史慈听得虎目圆睁,胸膛微微起伏。他本就是胆大包天、不甘寂寞的性子,刘基的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与其在城里受窝囊气,不如出去真刀真枪干一场!而且,由刘基这位长公子提出,某种程度上等于有了“背书”,虽然这背书有点微弱。
“可是……郎君,您的身体?而且,此举太过危险……”太史慈虽心动,但还是有顾虑。
刘基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我的病,不碍事,静养几日便好。至于危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那里,按照冥使的“配送”,一杆通体黝黑、枪尖隐泛寒光的长枪“裂穹”,一柄古朴长剑“断浪”,以及一套看似普通的皮甲,正静静地靠在墙边。一匹神骏的战马,想必也已安排在府邸马厩。
“将军莫非忘了,我刘基,亦是汉室宗亲,将门之后!”刘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激昂,“岂能终日卧于榻上,眼看贼寇肆虐家国?待我身体稍愈,必要执枪跃马,与将军并肩而战!”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的决心,假的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武力熟练度。但他必须给太史慈信心,也是给自己鼓劲。
太史慈看着刘基虽然苍白但眼神坚定的脸,又瞥了一眼角落那柄看起来就非凡品的“裂穹”枪,心中震撼莫名。他印象中的长公子刘基,虽聪慧但体弱,好读书而不好武事,今日怎会像换了个人似的?这番胆识气魄,竟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豪杰!
难道这场大病,反而让郎君开了窍?或是……汉室将倾,天命有所启示?
太史慈不再犹豫,猛地抱拳,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郎君既有此志,末将太史慈,愿为前驱!我这便去点齐麾下健儿,前往神亭岭哨探!定不辱命!”
刘基心中一松,知道初步的忽悠……不,是战略动员,成功了。他虚扶一下:“将军请起!一切小心,以探查为主,若事不可为,速退!”
“末将明白!”太史慈起身,又深深看了刘基一眼,那眼神已与进来时截然不同,充满了认同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步伐坚定有力。
看着太史慈离去的背影,刘基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番对话,看似流畅,实则耗尽了他刚穿越而来的全部心神和力气。
他重新瘫软在床榻上,感受着体内那蠢蠢欲动却又难以精细控制的神力,以及脑海中那些基础的枪术知识。
“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把太史慈这把利剑先挥出去。接下来,我得尽快掌握这身力量,还有枪法剑法。”刘基喃喃自语,目光变得锐利,“孙策……小霸王?呵呵,如今我这‘病公子’体内,可是住着一个拥有李元霸之力的现代灵魂!这江东,究竟是谁的江东,还未可知呢!”
他挣扎着下床,步履蹒跚地走向墙角的“裂穹”枪。入手微沉,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虽然现在还舞不动,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窗外,隐约传来太史慈集合人马的呼喝声和马蹄声。
太史慈离去后,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刘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属于这座乱世城池的躁动不安。他靠在床榻上,没有立刻去碰触那近在咫尺的“裂穹”枪和“断浪”剑,而是闭上了眼睛,全力消化着脑海中两股不断交织、碰撞的记忆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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