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眨眼就过。祁长胜天天在家念叨考军校的事,
饭桌上说、院子里练站姿时也说,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爹您看我这体格够格不?
军校招生条件我都背熟了。
祁胜利总是嗯嗯啊啊地应着,说让我再琢磨琢磨——他不是没想过,
只是一闭上眼就看见安南战场上血肉模糊的场面,心里那道坎儿总也迈不过去。
第八天早上刚上班,晨光刚洒进军区大院,树叶上的露珠还没来得及消散,
政委办公室里,祁胜利正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专注地翻阅着岭南军区干部花名册。
花名册上的照片和履历,承载着无数战士的过往与未来,
他得仔细斟酌每一个名字,这关乎着部队的发展。
“哐当!” 办公室的木门被撞得狠狠砸在墙上,震得门框上的白灰簌簌往下掉。
伍万里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六五式军装的下摆随着剧烈动作来回摆动。
那个特殊年代,六五式军服在体制内干部和学生里特别流行,
但非现役军人穿戴时,不能佩戴帽子上的红五星和肩章上的红领章,
他歪戴着的军帽,就缺了那颗标志性的红五星。
“老祁!天大的好消息!”
伍万里扯着嗓子喊,声音像极了当年在战场上吹响的冲锋号。
他几步跨到办公桌前,一双结满老茧的手重重拍在桌面上,
震得搪瓷茶杯 “当啷” 作响,里面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燕京刚下指示,要恢复生产,各地党委都得重新组建!”
伍万里搓着因为长期握枪、握铁锹而粗糙的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 “咚咚” 的响声。
他的脚步又急又快,跟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带着战士们冒着美军炮火冲锋时一模一样。
“组织决定让我官复原职,还是汉东省委第一书记!”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都拔高了八度,脸上深深的褶子笑成一团,
眼里闪着止不住的兴奋光芒。
祁胜利心里清楚,伍万里能这么顺利官复原职,全靠他自身过硬。
那些年在朝鲜战场上,伍万里带领战士们顶着美军飞机轰炸和密集的机枪扫射冲锋,
身上的每一枚军功章,都是拿命换来的。
平时工作里,他做事光明磊落,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经得起组织一遍又一遍的严格审查。
也正是这份在战场上练就的硬气和工作中的正派作风,
才让他在之前复杂的政治风波里站稳了脚跟。
祁胜利放下手里正在翻看的干部花名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他伸手紧紧握住伍万里的手,用力晃了晃:“万里,这是你应得的!”
“老祁啊,” 伍万里眼眶瞬间泛红,声音里满是动容与哽咽,
“回想起朝鲜战场上,咱们一起冲锋陷阵,多少回我都差点把命丢了,
是你一次次拉我回来。
后来在工作里,遇到那些棘手难题,也是你手把手教我怎么处理。
要是没有你,我哪能在之前的风浪里站稳脚跟,又哪能迎来今天这官复原职的机会啊!”
说着,他抬手抹了把脸上激动的泪花,
“当年长津湖的冰天雪地、金城的炮火连天,咱们扛过来了;
往后汉东省重建的重任,我们也一定扛起来!”
“万里,快别这么说!”
祁胜利赶忙打断他,用力拍了拍伍万里的肩膀,目光真挚且坚定,
“这都是组织高瞻远瞩,制定了好政策,再加上你自身够硬气。
在朝鲜战场,你带着战士们迎着美军炮火冲锋,身上的军功章都是实打实拿命拼来的;
平日里工作,你行事正派,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经得起组织一遍又一遍的审查。”
说到这儿,祁胜利的眼神里满是期许,
“如今组织再次委以重任,往后可得稳稳把这担子挑好,
切不可辜负组织给予的信任,更不能忘了咱们在战场上立下的誓言!”
伍万里连连点头,喉头滚动着说不出话。
“要是雷震也能来汉东就好了,我们这当年的抗美援朝铁三角,就可以在汉东重聚了!”
伍万里由衷的感慨着,这是开始思念自己和老祁的生死兄弟了,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毫无征兆的就垮了下来,手掌在脑门上抹了把:
老祁,有件事正愁得我睡不着 —— 省委新分来批大学生,
我想挑个秘书,筛了三轮还剩三个,眼都挑花了。你带过千军万马,最会看人,帮我把把关?
牛皮档案袋往桌上一倒,三份简历码得齐齐整整。
祁胜利指尖刚碰到第一份档案,目光突然钉在纸上,
赵立春 三个字像颗哑火的子弹头,在泛黄的纸页上泛着冷光。
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绿军装,领口扣得一丝不苟,
眉眼间带着股学生气的腼腆,正对镜头规规矩矩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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